子苓这时才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侯夫人的表妹,这位卫娘子身上穿了银灰色的对襟窄袖衣,头发上除了两根金簪子外再无其他饰品。面色苍白,眉目间有一股子强压制住的郁气。
削葱根似的手指轻轻抓着一块绣帕,虽然她说眼睛不舒服,但是子苓依旧能从中看出来她对自己的审视,莫名地,子苓感觉出她的目光似乎有些高高在上,像是平日里惯常这样看人的。
子苓转念一想,侯夫人的表妹想来应该也是勋贵之家吧,看这位卫娘子周身的气度,想来也不是寻常百姓家的娘子,应该也是官眷之类的。
子苓:“不知卫娘子的眼睛不舒服有多久了呢?还请卫娘子把您这所有的情况都和我说一下。”
卫明:“你不先给我把脉吗?”
子苓笑着摇摇头说道:“我得先听一听,您这边都具体是怎么回事?然后再给您把脉也不迟。”
卫明半信半疑的点点头,接着才又开始说起了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这位卫娘子眼睛是近一个月才开始疼的,找了很多个大夫来看,都没有用,有的说是上火给开了去火的药,有的说是身体里发虚,给开了补药,总之是每个大夫都有自己的说法,基本上要么是大同小异,要么是千差万别。
反正总而言之,这些大夫开的药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吃了以后一个有用的都没有,眼睛还是照样在那里疼。
子苓听完卫娘子说的话,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才又抬头说道:“麻烦卫娘子把手伸过来,我给您把一把脉。”
“好的!哪只手?右手吗?”
“都可以。两只手我都给您看一看。”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子苓收回了自己的手,沉默了一会,抬头对不远处坐着安静喝茶的陆英说道:“陆大哥,你之前和我说镇北侯府上的花园设计的很好看,你一直想过去看看,不如你现在就过去吧,等会我忙完了手上的事情再过去找你。”
陆英放下手里的茶杯:“那好,那我先过去。”接着陆英又转头看着侯夫人:“麻烦夫人帮我找一个人带我过去,我自己过去的话一是找不清路,二是万一被看家的护卫给当做贼子抓了,那就不好了。”
侯夫人愣了一下,接着笑了:“我派一个小厮带公子您过去吧!流苏,出去找一个小厮带公子去花园坐一坐,”
等到陆英离开以后,坐在椅子上的卫娘子开口说道:“子苓姑娘不妨直言相告,我这个眼睛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姑娘还要特意把人给支开呢?是很严重吗?”
子苓笑着摇摇头:“有件事情还需要卫娘子说明一下,您的葵水大概多久没来了?”
卫明愣了一下,接着开始仔细的回想,好半天才终于犹豫着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快三个月了,我还一直担心是不是有喜了,找的那些大夫看都没说有。”
子苓:“给您看病的那些大夫没有把脉吗?”
卫明:“有的把脉,有的不把脉,因为是眼睛疼,有的人以为是上火,就只单纯开了去火的药,也没说要不要看一看脉象。子苓姑娘,你就直说你看出来什么了吧?千万别再卖关子了,我让这病折磨了好久了,整个人都要发疯了。”
子苓:“卫娘子稍安勿躁,其实您这也不算是生病了,就是单纯的年壮血盛,肝藏血,血盛不通,才会眼睛疼痛。”
卫明:“你这说的云里雾里的,我也听不懂,你就直说吧,我这病怎么治?”
“我给卫娘子开一副药,喝了之后能通葵水,再然后眼睛就不会疼了。”
卫明:“我这眼睛疼,和我来不来葵水有什么关系?我三个月没有来葵水了,难道不是遇喜了吗?”
子苓摇摇头说道:“卫娘子您的身体很好,孩子的事情不必着急,缘分到了,自然就一切水到渠成。可能我和您说,您也听不明白。不如这样吧,我先给您开了药方,让下人们去抓药熬了来,娘子喝了药以后,通了葵水,眼睛自然就不会再疼了。”
卫明歪头看着她,半天没有说话,紧接着侯夫人轻轻拍了拍卫明的肩膀:“我知道你现在还有些担心,但是子苓姑娘的本事你可以相信的,反正之前也已经有那么多大夫给你把过脉了,都没有说你遇喜的事情。既然不是遇喜,但你这葵水又的确是三个月未曾来过,我觉得子苓姑娘说的挺有道理的,就按照她说的来吧!”
卫明点点头说道:“既如此,就麻烦子苓姑娘跟我开药方了,只是不知道我这个病,得喝几副药才能好?”
子苓:“刚才我已经和卫娘子您说过一次了,您并非是生病了。喝几副药……一般来说,一副应该就可以了,如果一副不行的话,那就两副药。基本上两副药一定会见效的。”
卫明:“有效果的意思就是我的眼睛不会再疼了是吗?我这为了不让眼睛疼,已经喝了许多的药了,我现在是一闻见那药味就想吐,实在是喝不下去了。而且我之前喝了那么多的药,连一个有用的都没有。到了你这里,反倒说我没有病,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
子苓笑了笑,没有说话,继续低头开着药方,将药方开完,递给旁边等着的侍女以后,子苓想了想,又从自己的药箱下面翻出来一个长长的盒子。
旁边的卫明一直好奇地看着她这边的一举一动,见她写完药方以后,又从药箱里面拿出了一个长长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