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活着……她绝对还活着!”卢卡压低自己的声音咆哮道,他的额头上包裹着一圈绷带,随着他的低吼,有些血丝渗了出来,“那个该死的、令人作呕的怪物!”
周围围成一圈的冒险者听到这话都转过头来。
大鼻子加文坐在一旁听着卢卡的咆哮没有动弹,只是微微侧头看了一眼一直躺在他脚边的人影,发出沙哑的声音问道:“迭戈,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迭戈躺在地上嗫嚅了一声,捂着自己的肚子在地上蜷缩起来,再没有回应。
听到了加文的问候,卢卡转过头仔细地观察了一番躺在地上的迭戈,然后出声说道:“加文,他已经没用了。”边说着他边朝着加文逼近,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这小子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雏儿,还沉浸在那个怪物之前的温柔印象之中。”
“呵,当时又有谁没有被吓到呢?”加文呵呵笑道,顺手揉了揉鼻子,“我真应该拿面镜子让你看一下你自己当时的丑态的。”
“鼻子很难受吧,要不然我帮你切下来?”卢卡反手握着的匕首在灵巧的手指翻转下,变为正握,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平静,“只会痛一会儿就没事了,加文。”
“虽然我很不喜欢我的鼻子,但是你可以试一试,卢卡。”加文丝毫没有退让,眼睛紧盯着卢卡的脸庞,而余光则时刻注意着卢卡身旁垂下的平静手掌。
不远处一位上身裸露的青年双手抱胸靠在树上,上半身缠满了血迹斑斑的绷带,看起来他也伤得很重,而他看见此景只是吹了一声口哨,幸灾乐祸地目光紧盯着对峙的二人。
这时一位头颅低垂的冒险者开口说道:“就算她还活着又能怎么办呢,那就是一个怪物。”说到这里他浑身颤抖了一下,眼睛无神地看着地面,他想起了那个站在深沉夜色下燃烧的身影,周围焦土上散发着异样的芬芳,而她猩红的双眸盯上谁,谁就会在下一刻被撕碎,他从未见过一个人类会以这种方式进行杀戮的。
那简直就像是某种大型野兽的进攻方式,更何况她当时的那种诡异的形态,简直像极了圣经上描绘的恶魔。
“恶魔……”冒险者低喃道。
这声音却远远地传了出去,让在场的所有冒险者们都想起了那个绝望的夜晚。
卢卡和加文听到这个词汇也都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卢卡才开口说道:“加文,当时是你先动手的,那股力量是什么?”他抬起匕首,面前的加文紧张地动了动身体,但是卢卡并没有将匕首刺出去,而是用匕首的刀背点了点自己的额头继续说道:“直接把她脑门都打开的那股力量,那是什么?”
加文习惯性地揉了揉自己通红的大鼻子,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我不知道,但是它已经离开了。”
“那它是从何而来的?”卢卡没有停顿地继续问道。
“我不知道,是它找上我的。”加文的眼睛垂了下去,继续看着缩在他腿边的迭戈。
“哈!”卢卡放下点在自己额头上的匕首在原地小跳了几下,看着周围冒险者们望过来的视线狠狠地点了几下头:“这不知道,那也不知道,真是好极了!”最后他低声咒骂道:“狗屎!”
“怎么,你还想去干掉那个怪物?”抱着双手靠在树上的青年在这时朝着卢卡问道。
“要不然呢,盖治,还是说你要当个缩卵的废物?”卢卡大声地咆哮道,“还是说你本来就是个废物?废物!”
盖治脸上的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他脊背挺起,背部脱离树干站直,他放开双手让双手自然垂在身边,然后他低沉地呼唤了一声卢卡的名字:“卢卡……如果你没办法管好你的嘴,那么就让我来帮助你。”
“来!”卢卡拱起背部,用匕首朝着盖治晃了一下,他眼眸通红疯狂地咆哮道:“来啊,废物!”
盖治扬起手肘在空中挥舞了一下,测试了一下现在自己绷带下伤口的严重程度,很快一股细微的撕裂感反馈到他的脑海中,他感受着这轻微的刺痛笑了笑。于是他抬脚朝着卢卡走去,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化成一种极度暴戾的狰狞表情,“希望你家的小崽子不会被你的头颅吓晕过去。”
“你的女人会在清晨醒来时的被窝里找到你的头颅。”卢卡狞笑着回应道。
一具鲜血淋漓的野狼尸体在这时被从身后抛到卢卡脚边,卢卡余光稍微瞥了这颗突兀出现的狼头一眼,然后他没有转身而是继续紧盯着盖治,拖长了声音一字一顿地大声笑道:“马——可!”
盖治停下了脚步,视线直盯着卢卡背后出现的魁梧身影。
“我打扰到你们了吗?加文,给我点水。”粗犷的身影从卢卡背后传了过来,简单地询问了一句,那个接近三米的魁梧人影就朝着加文走去继续说道,好像他这个问句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哈,你真应该听听这个废物说什么?”卢卡握着匕首挑衅地模仿着盖治之前的语调说道:“他说‘怎么,你还想去干掉那个怪物?’”
盖治的表情变了变,手掌在腰带上轻轻一抹就带出一把匕首,他阴沉地说道:“卢卡,你真的是活腻了。”
马可接过加文递过来的水囊灌了几口,然后抹了抹因为倾倒得太急而流下的清水,说道:“那可不好,盖治,那可不好。”
转过头,马可的眼神与盖治望过来的视线对上,这个魁梧的男人对着盖治笑着说道:“我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