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其他店员很快也反应过来,脸色憋得通红无比,竭力控制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孙远春瞥了姚军一眼,随后仰天大笑起来,拍了拍郑少秋的肩膀,竖起一个大拇指。
朱兆云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牙齿咬得咯嘣作响。
那些小声传入他的耳畔,就像一记巴掌狠狠地扇在他的脸上。
尤其属马静那个小妮子笑的最欢。
他冷冷的扫了一眼,随后直接指着郑少秋的鼻子,叫嚣道:“你给我滚,我们这是典当行,不是收容所,这里不欢迎你!”
郑少秋脸色一如既往的平静,淡淡开口:“生意可不是这么做的。”
“难道堂堂平京第一典当行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吗?”
话音刚落,场上的气氛陡然变得安静起来,落针可闻。
虽然他们裕兴昌典当行家大业大,可这话要是传出去,那名誉上会造成不可挽救的损失。
到时候追查下来,所有店员都有责任。
姚军脸色一变,略显阴翳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郑少秋,半晌之后,这才阴冷一笑:“开门做生意,只要是善客,我们都欢迎。”
“什么是恶客?”
郑少秋瞥了他一眼,淡淡开口。
姚军冷哼一声,抱着肩膀说道:“像你这种没有意向的客人就是恶客!”
郑少秋呵呵一笑,双手负在身后:“所以呢?这就是你的理念?”
“有意向的就接待,没意向的直接赶出去?”
顿了顿,他环顾一周,沉声说道:“这里这么多客人,有哪个敢拍着胸脯说一定会买?”
听到这话,姚军微微一窒,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耽误我们店员这么长时间,又不买,有哪个客人跟你似的这么胡搅蛮缠!”
郑少秋闻言冷淡的瞥了他一眼:“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不买的?”
他看向一旁忍俊不禁的马静,语气微微缓和了几分:“如果我要买的话,这块表能不能给我折扣?”
马静赶紧抿了抿嘴唇,恢复正色:“当然可以。”
“这块表是死当,原主是一位老太太,因为过了档期,所以就留在这了。”
“不过我得再次提醒您一次,这块怀表本身是有问题的,表壳后面的划痕非常严重,而且表针也有些毛病。”
“我们之前找过不少匠师,统一的回复都是修不了。”
“所以这块表,就算拿回去,恐怕也……”
说到这里,她没有接着说下去,但是想要表达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郑少秋一边听着,一边点了点头:“所以呢?最低价是多少?”
马静闻言没有丝毫犹豫的说道:“三折。”
“姚经理给我们的底线价格是三折。”
说着,她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看向姚军,在对方几欲喷火的眼神中,问道:“姚经理,我说的没错吧?”
姚军暗骂一声,脸色铁青。
这个马静现在真是越来越嚣张了!
要知道,你给的三折是底价!最低限额!
可她就这么直接了当的说出来了,明显是在跟自己作对。
不过……
他眼珠子咕噜一转,阴冷一笑。
这块表在典当行可是有不少年头了,虽然也算个老物件,但是毛病太多了。
他们仔细查证过,这块怀表出自罗马帝国的一家不知名作坊之手,但是一战过后,就已经被夷为平地了,传承也没有留下来。
还有就是,这块表根本就没法修理,请过了多少有名的匠师看过都没有,这使得它的价值更是大打折扣。
所以这块表久无人问津,拆零件也卖不了几个钱,之所以和那些名表放在一起,就是为了提高它的身价,等着哪个不懂行的冤大头上钩。
而且,在总部那边,这块标已经被移除档案了,所以说,卖掉的钱都会进入他的私人腰包。
想到这里,姚军呵呵一笑:“不错,马静你的记性很好,三折就三折!”
马静闻言抿了抿嘴唇,看向郑少秋,报价道:“原价十万,三折就是三万。”
郑少秋点了点头,并没有急着掏银行卡,而是又轻声问道:“这块怀表的表链呢?”
“据我所者,这些都应该是配套的吧?”
姚军闻言抱着肩膀冷哼一声:“还表链?厂家都没了,要什么表链!”
说完这话,他狠狠地瞪了马静一眼。
马静好像根本没看见似的,直接矮下身子,从底层的抽屉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有一条暗金色的表链。
看上去有些粗,而且非常老旧,品相实在是不敢恭维。
郑少秋见状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呼吸都略微有些急促,他伸出手来示意了一下。
马静先是愣了一下,很快便明白过来,将表链和怀表装配好,小心的递了过去。
郑少秋接在手中,打量了两眼,随后便点了点头:“不错,确实是原装的。”
说完,他重新把怀表放回柔软的缎子上,掏出一张银行卡递了过去:“开票吧。”
话音刚落,在场所有店员都愣了一下。
这块怀表到底怎么样,她们心里门清。
而且马静那小妮子都已经说的这么直白了,怎么对方还要出手?
一旁的姚军闻言赶紧走了过来,似乎生怕郑少秋反悔似的,直接拿起银行卡,走到pos机前,操作了一番,很快便刷刷刷出来一张小票。
这时,马静也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