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包佳鑫如同跟屁虫似的,黏上了郑少秋。
每天约莫六七点钟,就来废品站这边守着,从早到晚,除了寸步不离的跟着郑少秋,其他琐事都交给手下人了。
郑少秋心知肚明,包家这是看上自己的莲花天珠了。
因为种种玄而又玄的缘由,包佳鑫在第一眼见到天珠的时候,就心生感应。
毫不夸张的说,无论付出何等代价,他都要把这尊至纯莲花天珠弄到手。
包佳鑫没什么少爷架子,天生自来熟,很快便跟棚户区的街坊邻居打成一片,在废品站干的热火朝天的时候,甚至会放低身家过去帮忙,完全不在乎身上那六位数的潮服。
这让郑少秋略微有些意外。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转眼几天过去了,包佳鑫还没有放弃的念头,每天定时定点在门口守着,和之前的黄浦军、李鹤年等人简直如出一辙。
只要郑少秋有外出的迹象,他二话不说,就把那装甲底盘的凯迪拉克开过来。
不过,郑少秋却没有领情,径直走到电动三轮旁边,刚要启动,包佳鑫噌的一下窜了过来,一跃至车斗上,讪讪笑了两声:“郑哥,出门啊……你要去哪,我跟着呗。”
他身上满是白色的石灰粉,头发黏湿的粘连在一起,看上去和那些民工没有什么区别。
别说,这小子还真不一般。
包家能发展到今天,严苛的家风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不过,郑少秋却没在包佳鑫脸上看到什么峥嵘,即便如此,以后做个安乐侯还是没问题的。
兜兜转转,他买了一些米面粮油,随后便载着包佳鑫往北区的方向驶去。
不多时,他们来到了一片郊区,房屋低矮,错落有致,农田广袤,绿意莹莹,乳白色的大棚如同海面上的浪花,反射着耀目的光泽,星星点点的池塘,偶尔传来几声蛙鸣。
新鲜的小葱,红彤彤的辣椒,几条老狗慵懒的趴在泥泞的小路上,伸着长舌头,一副优哉游哉的架势。
郑少秋出来的时候带了一个大喇叭,不过喊了十几分钟就没电了,旋即,他朝着包佳鑫打了一个眼色。
包佳鑫倒也是个心思玲珑的主,当下便把双手聚成喇叭状,扯着嗓子叫了起来:“专修下雨漏房,房顶裂缝……”
“错了。”
郑少秋在他头上敲了一记。
包佳鑫讪讪笑了两声,这才重新叫道:“收破烂来……”
“彩电冰箱洗衣机,书本报纸……”
“啤酒瓶子……收破烂嘞……”
他的华夏语还有些撇脚,说出这两句话来分外滑稽,当下不少淳朴的村民走出院落,好奇的张望,发出一阵阵善意的笑声。
现在已经是新农村了,家家都住上了小洋楼,表面上看着干净整洁,里面的装修也是极为惹眼。
包佳鑫这位财阀继承人,一边看着,一边暗暗咋舌。
不得不说,整个华夏的发展都是日新月异,不过几十年的功夫,已经是国力强横,不容小觑。
两人走在笔直的柏油路上,绕过一排别墅,这才来到了一片竹林前。
竹林广袤,非常密集,后面一二百米的地方,隐约可见一处青砖瓦房,样式还是旧时的样式,看上去破败不堪。
墙面上有几处开裂,看上去触目惊心。
房前有一片空地,种满了瓜果蔬菜,绿意喜人。
角落的位置,还有一个土砌的灶台,炊烟渺渺,柴香四溢。
灶台前坐着一个佝偻的老人,右手拿着烧火棍,左手拿着两根柴,动作极为熟稔。
郑少秋绕过小竹林,直接来到了院子里,下车没走两步,便叫了一声钱婆婆。
老人循声望了过来,满是沟壑的脸上绽放出一种令人动容的笑容。
“哈!小老板,你怎么来了?”
“快!快!请坐,请坐……”
这个老婆婆便是前几天在元宝山庄卖袁大头的钱婆婆。
一边说着,钱婆婆双手拄着膝盖,艰难的站起身来,旋即又伸出手示意郑少秋和包佳鑫坐下。
约莫五十公分的小马扎,看上去老旧破败,一如这间屋子一般。
钱婆婆颤颤巍巍的走进里屋,再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两只粗鄙的黑釉茶碗,泡上茶叶后,又走到一旁的空地上,收拢了几片笋干,清洗两遍后,放进了盘子里。
老人家的步子很慢,光是看着就令人提心吊胆,郑少秋上前两步,笑着说道:“不用忙乎了。”
钱婆婆闻言摆了摆手,轻声说道:“小老板,你说你们来就来吧,还带什么米面,实在是太客气了。”
“等会别走,一块吃饭哈,都是一些山货,家里就剩这些了,你们别嫌弃。”
风声传入密林,竹叶簌簌作响, 如同浪涛,略微泛黄的叶片,在半空中打着旋,速速的落了下来。
秋意,渐浓了。
包佳鑫老老实实的坐在马扎上,好奇的在盘子里打量两眼。
说实话,他山珍海味吃过不少,但是这种晒干的笋子还是第一次见到。
片刻后,他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夹了一片放入口中,陡然辣的脸色涨红,小口的哈着气,直吐舌头。
郑少秋在院落里环顾一圈,这才看向钱婆婆,笑道:“我一路走过来,看见的都是新别墅,钱婆婆,你们怎么住的还是老房子?”
这当口,钱婆婆把糊成黑色的锅盖打开,从中盛出一大盘子汤菜,摆上桌子后,又拿起一个小药罐,放在火炉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