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教职工家属院,林晓光正在给傅安庆辅导。
“记住了,列一元一次方程解应用题的五个步骤,一审二设三列四解五答,第一步,仔细审题,确定已知量和未知量,找出它们之间的等量关系;二,设未知数(x),根据实际情况,可设直接未知数,也可设间接未知数……”
林晓光就不明白了,这么简单的问题,有清华附中的老师教,还要私下再三辅导,他到底有多笨?
“小光,过来,给我冲水。”傅老师在客厅喊。
“你先看,我出去一下。”嘱咐一声,林晓光走出房间。
傅老师穿着睡衣,脚上踩着拖鞋,素面朝天,披头散发,正弯腰低头,就着凳子上的脸盆洗头。
她可能没太注意,林晓光走过来时,便看到她挺翘的臀部,完美的水滴形,就像两个熟透的水蜜桃。
他有些怔住了。
“站着干嘛?给我冲水啊,水壶在那,瓢也在,注意点,别太烫了。”傅老师闭着眼睛,长久没听到动静,忍不住催促。
“哦,好,等一下。”林晓光猛然惊醒。
等兑好温水,他拿瓢慢慢浇下,看着水流冲下去,流经一簇簇长发,最后滴落在脸盆里,一盆的泡沫。
他略有些无奈,傅老师还真是没把他当外人啊。
“青桐姐,大侄子名字叫傅安庆,他是安庆出生的?还是姐姐姐夫是安庆人啊?他跟姐姐姓啊?”
“没大没小,姐姐姐夫也是你能叫的?”傅老师嗔怒。
“那我不叫姐姐姐夫,难道叫婶婶叔叔,我是安庆的老师,总不能和学生平辈相称吧?”林晓光不乐意了。
“也对哦。”傅老师若有所思。
“青桐姐,说说你家里的情况呗,安庆是个好地方,长江五虎啊,你不知道,我就喜欢江南水乡,小桥流水人家,青石板铺就的雨巷里,撑着油纸伞的姑娘,一个过客骑马而过,达达的马蹄声响着……”
“安庆有什么好的……”傅老师摇摇头。
“地方好不好先不说,安庆的姑娘好不就行了,江南繁华之地,文风鼎盛,江南佳丽也是,吴侬软语,弱柳扶风,体态娇柔,婉约柔美,想想都醉了。”林晓光很欣赏古代江南仕女。
“你才多大啊,就开始想女人了,小屁孩。”
于是林晓光就很无奈。
搞对象这事吧,学校里一向是严令禁止,一有发现,立刻通报批评,并告知家长,处理很是严肃。
唯独对老三届学员是个例外。
老三届是66-68三届初高中毕业生,按照18岁高中毕业来算,今年都有30岁了,就像梁振道,不仅老婆都有了,孩子都生俩了。
别的学员谈个恋爱都不行,唯独老三届,大学期间可以结婚,学校不会阻拦。
就上个月,有一对新人被处分,同时也有一对新人,向学校申请后直接领证,也没办什么结婚宴,双方在招待所开间房,当晚睡一块。
这让林晓光有些羡慕,夫妻可以相互扶持,不像他,需要一个人打拼,累了都没一个人端茶倒水,倦了也没有人鼓励。
“我太难了。”
五一劳动节过后,进入立夏时节,天气渐渐热起来,六月的一天,林晓光正看着家中来信,信中提到端午节那天,他们有吃粽子插柳树。
他想起几天前,在傅老师家里吃咸粽,他一个北方人,一向吃甜粽,吃起咸粽来那叫一个难受。
忽然才发现,快到夏至了。
夏至未至,老妈的生日到了。
宿舍里很热闹,钱胜利在讲笑话,旁边听的人哈哈大笑,林晓光安静地看家信,一动一静,形成鲜明的对比。
“刚刚胜利讲了一个,我也讲一个。”陈一鸣一脸坏笑。
“十年动乱期间,某革委会女主任平时甚少读书,只凭‘感觉’工作,一天不知怎的却看起一本杂书来,书中有些词语她看不懂,其中欲’一词,她拿着书跑去问办公室主任。”
梁振道钱胜利顿时露出猥琐的笑容,陈一鸣嘿嘿一笑继续讲。
“办公室主任是个中师毕业的小年轻,当然懂这个词语,但在女革委会主任面前又不知怎么解释好,想半天,此结结巴巴地说,就是‘精神好,有精神’的意思。”
陈一鸣故作一本正经:“有一天,开sān_jí干部会,革委会女主任训话,把各级干部近来革命、生产没抓好,纪律松散的现象批评一遍,最后她说……”
说到这里,陈一鸣忍俊不禁。
“她说,本来还有不少现象要提出来批评,可是,今天我没有x欲,就讲这么多,等我有x欲了,再叫大家来……”
闻言,几个人顿时笑得人仰马翻,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都流出来。
唯独林晓光,一脸平静。
大笑好不容易才停止,陈一鸣瞪着他:“小光,我这个笑话不好笑吗?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哎哎哎,小光年纪小,他还是个孩子,别把他带坏了。”梁振道出言阻止。
“也对哦。”陈一鸣若有所思,回过头,又开始嚎啕大笑。
林晓光一脸平静:“一鸣,本来我还想说我下面给你吃,但想想你是男的,我不好这一口,还是算了。”然后,施施然走出宿舍,头也不回离开。
陈一鸣一脸茫然:“?”
梁振道也不是很懂,钱胜利若有所思:“女的,下面给你吃?”
林晓光回到教室,见几个女生兴致冲冲的讨论什么,也不理会,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