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这已经是侯家兵临城下第5天。
城内的粮草,早就已经被消耗一空。
城里也突然多出了许多白骨,只不过他们都被剔得干干净净。
如此情况让一直都作为一个旁观者的田家,也不得不站出来了。
他打开自己的粮仓,为这些个灾民做救济,每天都可以喝上一碗热乎乎的白粥。
而那些个灾民已经被饿昏了头,开仓就拼命的扑上去抢食。
左清心自然也是知道了,田家的所作所为特意的登门感谢,此时他已经沧桑的不成样子。
一进门,左丘清不顾自己的形象直接就跪了下去。
“你这是做什么?别以为你这样子,我就会原谅你当年的所作所为了。”田晓说,但其实从他的心里头已经原谅了左丘清。
这样一个男人,为了小洛城竟然能拼成这副模样他身上的皮包骨可不是装出来的。
但即使是这样,他心里还是有一个疙瘩,这个疙瘩想必还要过好久才能解开吧。
左丘清双眼直视着田晓。
“其实今天前来,我还有另外一件事情想要告诉你。”左丘清说,可是看她的样子确实非常为难。
这件事情他本不想要拖累到田家,因为他对田家的愧疚实在是太多了。
可如今放眼整个小洛城,也就只有田家还剩着余粮。
也正是因为那一种愧疚感,所以才一进门就对着田晓跪了下来。
田晓先是把左丘清扶了起来。
“你先站起来,再告诉我是什么事情。”田晓说。
左丘清犹豫了一会,才慢慢的将事情说出。
“如今在前线的士兵们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了。”左丘清说,“那巨大的金铁怪物在外头拦着门,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出去。”
“那你如今的意思只是希望我将粮仓里的粮食也分给那些个在前线作战的将士们是吗。”田晓说,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
田家的粮仓几乎都已经快要被那群个难民洗劫一空了,留下的东西也是所剩无几。
如此情况下,还要照顾这一家老小。
左丘清重重的低下了头,像是在表示歉意。
“我知道我这个要求很无理,我也没有什么脸面让你们全家再去为小洛城做什么事情,但我只想用我左丘清的这条命来换。”左丘清说,“等小洛城度过了此劫之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左丘清的脸上已经不负当时刚刚开战的那种豪情壮语。
全城人的担子,都压在他的身上,并且他不能做出一丝一毫,不然的话迎来的是所有人的指责。
田晓能够看得出来左丘清的艰辛。
此时小洛城的城门被那巨大的战争机器给堵住,根本没有办法出去,也就是说在解决掉那东西之前,他们必须一直被困在这城里。
田晓的眼中露出了野兽挣脱牢笼的野性之光。
“这样下去可不是个办法,我们只有破釜沉舟。”田晓说。
“破釜沉舟?你的意思是?”左丘清的眼中透露着疑惑。
“按照你此时的状态,没有办法再支撑多久了,那些个普通将士们更加不用多说。”田晓说,“也就是说我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门口那台东西。”
“说的简单,可是真要执行起来谈何容易。”左丘清说,他也是已经到了黔驴技穷的地步了。
那战争机器就好像是一座山,一般屹立在门口。
左丘清摸了摸自己手上的两合戟,像是在思考什么。
田晓看着左丘清发愣的模样,再次开口。
“明天就是最后一战的时候,若是我们再也没有办法攻破那战争机器,那全小洛城的人都完蛋了。”田晓说,眼中有着决绝的光芒。
“我会把所有粮仓里的东西都分给在战斗的将士们,为迎接着最后一战。”
这是真正的破釜沉舟,若是这一战宣告失败,那么所有人都逃不过变成侯家奴隶的境地。
田晓走到了左丘清的背后,将他背后这紫轩弓拿了下来,看着上面已经干掉的血迹和增加的花纹,立刻把它交还到了左丘清的手上。
“别碰它了,它已经沾染了太多的戾气。”左丘清说。
这紫轩弓的上头,有着太多的冤魂。
所以当田晓握上去的时候,才会有一种吞噬心灵的感觉。
田晓拍了拍左丘清的肩膀。
“那东西是凶煞之物,别再用它了。”田晓说。
“凶煞之物,可我的命还是靠着凶煞之物而保存下来的。”左丘清说。
他们两个都不知道明天会是怎样的结果,但是都已经想好了,最坏的结果。
因为在西山王的阵营里,有太多太多不确定的未知因素在等待着他们,他们却只能束手无策。
而左丘清现在唯一想要解决的只是当下最大的难题,便是那堵在门口的鬼东西。
相较于这个之前,那将那些寡妇拍成肉泥的庞然大物,就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话分两端,视线来到台家。
“你说什么?你把那闻家的大机关借出去了?”台家的一众长老,平日里显得温文尔雅,可在今日却拍桌子。
“据我所知,我这样子做应该没有什么错误吧,各位长老不是也想看看那闻家机关的威力吗?这不就让你们见识见识。”台宁说。
“小宁你不是不知道那要付出多大的代价,那本就是一个惨绝人寰的机器,你竟然还将他给西山王,就不怕他到时候想着办法造反吗?”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