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不回头地直奔云桥道观,路上给张本伟打了电话。当他来到云桥路时,张本伟已经在结界外等候,脸色铁青:“谁允许你带她出去的?”
白沐从来没有见过这个胖道士这么认真的样子,竟然有些心虚:“有什么问题吗?”
张本伟一把揪住白沐的衣领:“她修为太低,但是灵魂又太凝练,在那些居心叵测的人眼里,就是最上乘的丹胚,就是仙途上的电梯!”
白沐识海中传来浅浅的声音:“他说的对。我本来想提醒你的,但是觉得小姑娘那么想家,碰到邪修的几率也不大……”
白沐沉默了。自己这次做事真的有些欠考虑,好在小萝卜没有被那个古怪的老头发现。
张本伟剧烈起伏的胸脯慢慢平静下来:“小萝卜呢?我看看有没有事。”
白沐对着玉佩轻轻呼唤小萝卜的名字,时间点滴过去,活泼的小萝卜竟然一直沉默着!
“明辰!出来!”白沐大吼一声,张本伟目瞪口呆地看见一个俊朗的中年男人抱着沉睡的小萝卜从玉佩中钻了出来。
明辰满面愁容,几乎不敢抬头看自己的新主人:“主人,她……她好像已经被施了咒,已经昏迷十几分钟了。”
张本伟没有时间去问这个陌生的魂体是什么来路,又为什么会认白沐为主,他捏一个奇怪的手势,在自己的眉心轻轻一划!
从他眉心中流淌出的光华照在小萝卜的头顶,白沐分明看到一根黑色的丝缠绕在小萝卜身上,一点一点蚕食着她的灵体。
张本伟睚眦欲裂:“敢碰我的徒弟?”
白沐看着张本伟返身进了结界,不解地问:“你要去哪里?先帮她解咒啊!”
张本伟理直气壮:“我不会!”
白沐:“???那你说话那么嚣张?!”
几息之后,张本伟从结界中出来,眉梢眼角都是泠然杀气:“云桥道门可以没落可以分裂,但是云桥道门的人谁也欺负不了!”
“这是师父教我的道理!”胖道士把着那张祖师图,吐出一口浊气,“你不是问我要去哪里吗?我告诉你……”
“杀人,解咒!”
白沐低头拍了拍昏迷的小萝卜的头顶:“只可惜你没看见,否则你也得承认,你家胖叔叔护起短来,也是一等一的帅气。”
……
东区郊外的小别墅里,蒲柳抬起枯瘦的手,看着一根不知延伸到哪里的黑线连接到自己的尾戒上。顺着黑线涌来的精纯魂力让他舒服到呻吟出声,在空旷阴暗的别墅大厅里,这样的声音直叫人不寒而栗。
“好!这个凶宅真是物超所值!”他浑浊的双眼中光芒一闪,面前就出现了一男一女恐惧的脸。
“你们两个怨灵,竟然被斩得只剩下这点残魂!还好你们把魂力都留给了那个小女娃儿,好一味补药啊……”
“等我收回那个女娃儿,一定要把她献给亡时大人,老朽又可以多‘活’几个年头了!哈哈哈……”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有些诧异地望向身后的大门:“那个男娃儿还敢回来?不对!没有带回来我的‘补药’。”
“不知道你为什么搭救了那个女孩儿,老朽虽然不愿意动手杀人,但是新鲜的亡灵,滋味只会更美……”
敲门声响起,蒲柳平举着自己的尾戒,用另一只手缓缓拉开大门。
剑光清亮如水。打头阵的白沐出手就是绝杀!面对自己不知深浅的必杀之敌,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青蛇七杀》之中的第一杀。
被轮回使璇玑子认可为“孕神之下一剑无敌”的“封喉”,出剑快如闪电,白沐收剑时,已经身在大厅正中。
蒲柳瞪大了眼睛,摸了摸剑光流动向的自己的脖颈,没有什么血迹。
“虚张声……”
刚一开口说话,蒲柳的脖子上就出现了一道血线,下一刻乾坤颠倒,刚刚被搬家公司的人收拾干净的地板上,只有令人心悸的红色。
那一枚纯黑色的尾戒从血泊中滚出来,在白沐脚下打了个旋,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精神高度集中之后的白沐长出了一口气:“果然还是高看了这些邪修……”
为正道所不容的邪修,靠进食灵魂来提高修为的他们,肯定不会得到“灵脉”的支持。又怎么可能挡得住白沐的一剑封喉?
“主人小心!”
白沐胸前的玉佩猛然一颤,明辰的虚影徒手接住了从尾戒中由下而上的致命一刺!
他发出痛苦的嘶吼,手被未知的武器生生刺穿,如同灼烧一样的痛感让他难以忍受。
白沐终于反应过来,一剑斩在尾戒上,三品灵器“竹叶”竟然没能把神秘的尾戒劈断,只是在冲击之下将尾戒弹回了血泊中。
从尾戒里伸出的枯瘦的手臂按住地板,将自己从尾戒中“拔”了出来,一道年轻的声音直接传进白沐的耳朵里:
“真伤脑筋,这具尸体可是和我难得的匹配,断成这样可怎么用呢?”
鬼影枯瘦而高大,双手垂下来可以摸到膝盖,已经看不出人的模样,让人看了很是反胃。他手里握着一件古怪的兵器,两头尖尖的,漆黑如墨。结合地上的血泊,这一幕简直是让人怀疑进入到了童年的噩梦中。
“嘿嘿嘿……”鬼影仅有一只眼,发着幽幽红光,死死地盯着持剑的白沐,“不如把这具身体赔给我?”
白沐确认受了鬼影一击的明辰没有什么大碍,冷笑着出声:“那就来试试啊!狗杂种!”
“没有到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