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酒罢,姒易略带歉意的看向三位教员,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面露尊敬。
“继续用膳吧!”
为首的方海点头,先前的事果真精彩,令他更好奇夏萧今后的表现。等午宴过后,便是最终赛选。
方海端起一杯酒,丝竹声便再起。可没了起初的欢快。反而令群臣心惊,让这宁静的大殿颇为诡异。它沉重而压抑,似一场冤屈的结尾,可这个句号画的太快太圆,反而没了起初想象时的圆满,给人一种极大的落差。可其中的震撼,从未缺失。
乐声下,先前斟酒举杯的才子佳人失了色,沉默着,似与四周断了联系。
夏萧和舒霜无言只喝酒,虽不胜酒力,可还是一杯接一杯。
这一天朝思暮想,现在总算实现愿望。
筷子没再抬起,盘中微凉的餐食已无滋味,夏萧叹了口气,再倒一杯酒。
一会还有宁神学院的最终赛选,但舒霜没有劝夏萧停杯,她了解夏萧,清楚他此时所行。至此,夏萧心头最重的事,终于能放下。
姒易靠在龙椅上,看群臣百态。这些人里,有很多都是姒不温的同党,要想让他们依附自己,还需要些时间。可现在姒不温一倒,这朝局便能被自己掌控。
沐公公忙进忙外,见一小太监站到一旁,连忙从姒易身边退下,过去问他何事。
“公主殿下的病情,更糟了。”
沐公公一听,连忙回到圣上身边,可脸色未变。他辅佐三代君王,知道如何收敛自己的神色。作为圣上身边最亲近的人,他的表情神态,和圣上的情绪挂钩。
姒易一听,有些无奈,只能摇一摇头。
自小,父皇母妃便离世,作为兄长,他理应照顾好自己这唯一的妹妹,可后者身子骨太娇弱,能撑到今天,恐怕也是极限。
“让太医院不离寸步的照顾着,其他照常进行。”
沐公公点头,侧身缓步离开。
举起酒杯,姒易只能在心中叹气,不能表现在脸上
儿时,他也曾在这殿中和年幼尚小的妹妹一同用膳。那一旁的金龙柱下,自己还曾为妹妹喂一口微甜的榛子酥。可那等时光一去不回,妹妹也将离开。
想起儿时,大多记忆恍惚,可无比美好。仿佛在昨日,又仿佛是前生。他不懂自己当时为何想早日长大,现在想起都是遗憾。真想一杯醉酒后,发现所有一切都是南柯一梦。当初父皇健在,朝中大臣克己奉公,明镜高悬,哪像此时人心不知,各怀鬼胎。
苦笑,姒易停杯,贪杯可是大忌,他还有国事处理。
午宴不长,此后,晋入决赛之人起身,先众人一步出殿。
“荟月就麻烦苏叔叔了。”
“稍后我会带荟月姑娘回府上,你们放心。”
荟月站在苏忠谋身边,忧心忡忡的送走夏萧和舒霜。似察觉到后者的担忧,苏忠谋道:
“不用担心,以他们的资质,应该能过,就算过不了,在王朝中也有一席之地。”
晋入最终决赛的人一走,午宴也该结束。走到殿外,苏忠谋扭了扭脖子,和荟月走下台阶。看今天的天气,或许会下雨,早上还无比晴朗的天,现在已阴。
“苏叔叔,每年题目各不同,前些年的题目是什么?”
“上一届的题目是一年春,花开多少?上上一届是河动鱼动,究竟谁动?甚至还有漫天星辰,共有几颗的问题。”
“好深奥的感觉。”
“是啊,而且没有绝对的答案。像我们这种程度的谋士,也只能在王朝中出出主意。到了外面,恐怕什么都算不上。”
“苏叔叔谦虚了。”
苏忠谋摇头,他还真不是谦虚,而是事实。比起宁神学院和走首教会成员的大智,他这种脑袋,只能算低级。
走到侧门,有马车等待。
“等夏萧和舒霜结束,估计已是傍晚,他们要回夏府一趟,你不用多虑。”
荟月点头,坐在马车中,俏美的小脸上平静而期待,等着到达目的地。
前殿侧面的廊道里,八十六人等待着,本来有八十七人,可姒营没了机会。他的后半生,因为下半身的一时之爽而葬送。
廊道宽敞,所有人都很安静。他们心中忐忑,可都不想表现出那股信心不足,而是做着最坏的打算。就算不能进入宁神学院,在王朝中谋一不错的差事也好。若是有幸进入,定珍惜!
安静之余,众人大致保持着距离,只有极少数人靠在一起,比如夏萧六人。
姒塔拍着夏萧的肩膀,一阵夸赞,那姒不温的脸都气歪了,看着真是爽快。夏萧有点小醉,脸上有些红,因此没有说话,只是提起一件事。
“上次你说请喝酒,我可放在心里了。”
“哈哈哈,没问题!中午没喝过瘾,晚上我陪你喝。”
“人家有舒霜,要你干吗?”
斯琴靠在姒宁怀里,今天见夏萧这般威风,心情大好。
“那我给你送酒,绝对不比今天中午的差。”
“就等你这句话。”
夏萧笑着,听姒塔道:
“我给你说啊,中午的酒确实不错,可人太多了,真正的好酒都藏在酒窖里。”
“你家不会掌管酒窖吧?”
“聪明!”
夏萧愣住,不禁一笑。
“那我今晚在夏府等酒。”
“没问题,保证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
姒塔这爽朗的性格格外招人喜欢,可一扭头,又憨了起来。
“别人知道后面有最终赛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