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东暖阁。
朱翊镠正在朱批,忽然见冯保进来禀报说宁夏副总兵哱拜抵京。
“有请。”朱翊镠二话不说。哱拜是他请进京的,当然希望尽早做安排。
冯保正欲转身离去宣哱拜进宫,听朱翊镠又来了一句:“且慢。”
原来,是因为朱翊镠灵机一动,由哱拜想到了努尔哈赤。
“万岁爷还有何吩咐?”冯保问。
“派人去得时学院通知努尔哈赤,让他与哱拜一道进宫觐见。”
“万岁爷为什么这时候要请努尔哈赤呢?”冯保不解地道。
“一会儿伴伴就知道了。”朱翊镠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冯保也就不再追问,赶紧派人宣努尔哈赤进宫觐见。他亲自去迎哱拜,也算是很给人家面子了。
哱拜身材魁梧高大,他穿着一身长袍,腰间系着一根红色腰带,腰带上挂着刀子、火镰、鼻烟盒等饰物,头上是皮帽,脚下是皮靴。
尽管哱拜早已经归降了大明,可他穿衣的风格并未被汉化,还是一看上去就知道他来自蒙古。
冯保见一名内侍引领哱拜来了。
哱拜略懂汉语。
虽然他对京城的情况不甚了解,可也知道有冯保这么一号人。
然而,当引路的内侍为他介绍完冯保,他并没有恭敬地行礼,只是微微点头,就这样算是打过照面了。
见哱拜如此一副高傲的神情,冯保也没搭理那家伙。
“陛下呢?”哱拜问。
“在东暖阁。”冯保回答。
“走。”
“还需要等一个人。”
“谁?”
“比你还要牛的一个人。”冯保鬼使神差地回道。他完全是想借努尔哈赤压压哱拜盛气凌人的架势。
“哪方面?”哱拜好奇地问。
“各个方面。”冯保不嫌事大地回答。
“……”哱拜眼神里飘过三分疑虑三分愤怒四分好奇的光芒。
让哱拜等,在皇宫紫禁城里,哱拜倒也不敢造次,只有乖乖地等。
“也不知陛下紧急召我进京,所为何事?冯公公清楚吗?”
“……”冯保摇头,确实不清楚,倒是问了一句,“就你一个人吗?”
哱拜点头道是。
努尔哈赤接到旨意后即刻进宫。冯保与哱拜正在乾清宫门外等他。
“要等的人来了,就是他。”冯保见努尔哈赤来,忙笑意绵绵迎了上去。
这与见到哱拜时的态度截然不同。
哱拜有点不高兴。但他的目光全被努尔哈赤吸引过去了。
努尔哈赤也同样注视着哱拜。
就像一山不容二虎,随时都会跳起来干仗似的。
两人都是魁梧高大的身材,看起来差不多一般高。
只是论汉化的程度,努尔哈赤要远远高于哱拜。努尔哈赤在服侍穿着上已经与汉人一个样了。
“你是谁?”哱拜问。
“你又是谁?”努尔哈赤反问。
“我叫哱拜,原本是鞑靼部酋长,归降大明后担任宁夏副总兵。”
“我乃建州女真族人,是当今圣上的徒弟,你可以叫我努尔哈赤。”
“当今圣上的徒弟?”哱拜疑虑地望着努尔哈赤。
努尔哈赤微微一笑。
哱拜指着冯保:“他说你很牛,各方面都要强过我。”
努尔哈赤依然还是笑:“你这让我该怎么回答呢?”
“有机会比试比试。”
“没问题。”努尔哈赤痛快地答应了。
“走吧。”冯保旁边偷着乐。他在前方开道,引努尔哈赤与哱拜去了东暖阁。
朱翊镠正候着。
因为有刻板成见在先,加上哱拜又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来东暖阁觐见居然不知道跪拜,只是朗声说道:“臣宁夏副总兵哱拜拜见陛下。”
朱翊镠感觉很是不受用,只是也没太在意,让冯保赐了座。
坐定后。
哱拜开门见山地问:“不知陛下紧急召臣进京有何要事?”
“是有一件要事想恳请你出马呀!”
“陛下请说。”
“朕已宣布对台湾的主权。就在不久前,番王前往台湾途中与海盗相遇,几次角逐,沿海一带的海盗与倭寇依然横行猖獗。加上朕已经下旨将逐步解除海禁政策,还有马上派人出使他国,所以沿海一带的安全秩序,需要一支强有力的军队维持。朕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委任哱拜副总兵去最合适。”
“……”哱拜当即脸色一变,怔愣地望着朱翊镠,一时无语。
“你不说话,就表示同意了?”朱翊镠脸上则是挂着淡淡的笑容。
“臣节制宁夏,又不懂海战,何来最合适之说?还望陛下明示。”
“素问哱拜副总兵骁勇善战,以一敌百,舍你其谁?”
“……”哱拜心里头有一百二十个不愿意,可不知道如何拒绝。
“既然哱拜副总兵没有意见,那就这样定了吧?”虽然与哱拜第一次见面,可朱翊镠也不感到陌生,反而给人一种不拿哱拜当外人的感觉。
“陛下,我……”
“你难道不想建功立业吗?这是个难得的好机会,千万不要错过哦。”
朱翊镠软硬兼施。
哱拜哭笑不得无计可施地问:“陛下能否另择贤能?”
“不能,朕已经想过了无数遍,”朱翊镠十分确定地道,“但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哱拜副总兵最为合适。”
“冯公公刚才不是说他最牛吗?为何不派他?”哱拜指着努尔哈赤。
“有更重要的任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