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子轩把酒递过来,老头赶忙接过了酒,一脸的谢意。
“谢谢,谢谢你小哥,我这老头子也真是没出息,有的时候几顿不吃都没事儿,但这口酒……哎。”
宋子轩闻言一笑:“没事,您就跟我爷爷似的,一顿没酒心就慌,得了,您先进来喝,这大冬天儿的,外面凉。”
说完,他转过头道:“天烁,弄点花生米。”
桑天烁端了一盘花生米放在了桌子上,毕竟是老头儿一个人吃,也就没弄多少,顶多也就二几十粒。
“那么点儿?再给弄点。”宋子轩说道。
“不不不,小哥,够了,这就够了。”
老头走到桌前端起花生米,直接走到了墙角,蹲下喝上一口,旋即将花生米放在地上,抓了两粒放在嘴里。
见状,服务员杨刚笑了笑:“呵呵,这要饭的就是要饭的,给他端上桌了他还得在地上吃,穷相!”
宋子轩缓缓摇头:“行了杨刚,你也别说了,干你的活儿去吧。”
见老头就蹲在地上吃,宋子轩也没再让,桑天烁道:“师父,这怎么个茬儿啊?今儿咱还舍起酒了?”
“呵呵,一口酒而已,卖三块钱,你说咱多少钱成本?一份帝王炒饭多少钱?赚这么多还舍不得一份?”
桑天烁点头而笑:“话是没错,但是……”
“就是啊二爷,其实咱就不该破这个规矩,先说他赊账,现在哪家饭馆儿让赊账的?就是一碗米饭也不行啊,再者说,您看他这一身儿衣服,他在这谁还敢进来吃饭?”一旁的杨刚搭碴儿说道。
宋子轩微微一笑,道:“得,这样吧,先都别干了,你们坐过来咱聊聊,来,瑞子,你也过来。”
几人坐在桌前,宋子轩道:“你们看,咱这一口酒不赔钱,可那老爷子的心算是暖和了,这大冬天的不让人家进屋在外面喝,这是叫赚钱,但不叫买卖。”
“二爷,那您说什么事买卖?”
“买卖?呵呵,这买卖得分怎么说,一买一卖得到利润,这是道理,也是规矩,但这买卖要做多大、做多久,凭的是本事和良心,今儿咱给人家老爷子赶出去,那叫没良心。”
宋子轩说着,拿了根烟,方瑞近前赶忙给点上,他继续道:“咱们现在干这行,说明家里也都不是出身富贵,包括我也一样,现在还跟我妈我姐住一间小平房呢,都是穷人,穷不帮穷,等有一天被欺负了,谁还帮你?”
这话说完,一旁的杨刚不说话了,其他几个服务员也都不说话了。
有一点宋子轩说到了他们心里,那就是……都是穷人。
的确,有钱的富二代谁会出来干服务员?
“师父,我懂了,你这做的不仅是生意,而是做人,不会做人生意做得再大也没用!”桑天烁道。
方瑞点头道:“没错,二爷说的对,咱要真把老爷子轰出去,那太没人味儿了。”
宋子轩一笑:“你们想,如果有一天咱们发财饭店干大了,结果媒体报道我们曾经在寒冬将一个老人赶出饭店,那会怎么样?咱们店还不直接黄了?所以做事得地道,做人得正,这人呐……正了,就什么都不怕!”
几人聊着,老头在墙角喝着,不过这话却是全听到了耳朵里。
他微微一笑,往嘴里塞了一颗花生米。
城中心商务区,巨丰大厦,大厦十七层,据说开发商比较迷信,所以从来不盖十七层以上的楼,就是忌讳十八层。
大厦一层有不少底商餐饮、超市,一层以上为写字楼,不少企业在这里办公,而十一到十七层则是同一家公司,盛世美肴餐饮有限公司。
每层面积约一千三百平左右,能拥有七层办公,也可见这家公司实力的雄厚。
其中第十六层与其他楼层的设计完全不一样,没有浅色调的现代办公气息,而是整层的红木色。
从电梯走出,地面就从其它层的瓷砖变成了实木地板,走廊两边尽是红木围边,还有长椅,好像到了古时候的大宅庭院一样。
白墙没有多余的装饰,办公室的门全部为仿古红木,虽然未必是名贵木材打造,但放眼望去,绝对是一个雅字。
走廊里每走几步便是一个盆栽,有的盆栽长得茂盛,攀爬走廊而起,和其他枝节连接在一起,这么自然让人很难想到这是在一个现代化的办公楼里。
偌大的办公室里,无论桌、椅或是沙发,都是红木材质,茶几上清茶两盏,冒着热气,让整个办公室都弥漫着茶香。
办公桌前,一把花梨木圈椅,整体紫色已经泛着荧光,不知多少年的积淀才能有这么自然而厚重的包浆,能坐在这把椅子上的人,已然贵气逼人。
黄发坐在桌前,用打火机轻轻敲打着桌面,微微眯着眼睛一语不发。
而坐在沙发上的柯洪涛自然不敢说话,这是他第一次到黄发的办公室,拘谨得甚至不敢端起茶杯喝上一口。
倒是一旁的田先生说道:“三爷,您不用拘束,先喝口茶。”
“嗳嗳,这茶不错,味儿真香。”柯洪涛尴尬地说道,又看了一眼黄发,这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三爷,您知道我找您来是什么事儿吗?”黄发缓缓说道。
柯洪涛放下茶杯,道:“爷,您明示。”
“永膳录的事儿怎么样了?”
“这事儿……有点不好办,您说让我把刀架在他宋子轩身边儿人的脖子上,我查了,这小子是个大孝子,平时就听他妈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