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历史总能证明“塞翁失马”这个典故的正确性。
也恰恰是因为w省上上下下在应对这次“博美案”导致的危机时,出台了大量的保护投资商权益的政策和做法,随着这些政策的延续和不断完善。五年后,在一次全国性的投资商对地方政府的满意程度评价活动中,位于中部、经济上毫不起眼的w省,居然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高居第三……这里重新成为了全国吸引外来资金的一片热土。
但只有一个地方是例外——丹芦,这里始终被外地人当成了一个投资黑洞,唯恐避之不及。以此做为前提,这里也就理所当然的成为了一大群干部的滑铁卢,甚至衍生出来一个外号“w省的西伯利亚”——放逐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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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这个名字,继“顾伟奇被杀案”和“水果东亚区总部之争”后,再次响彻了整个崇安官场。
虽然因为“水果公司”的事情,各位承了司马情分的崇安市委常委们,还有沈书记等人都不断的在帮他解释,这个小家伙只是恰逢其会而已,毕竟他上任刚刚一个月。
但这也很难改变大多数人的既定看法——这就是个惹祸的祖宗。于是,继“及时雨”和“花蝴蝶”之后,司马的第三个匪号“报丧鸟”又飞快的传遍江湖……
秦晋强对于司马干净利落的完成了自己托付给他的事情,当然是心存感激,可是对于这个案子所衍生出来的硕大影响也深感无奈。
其实,这个案子背后的事情,可以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大家对后续影响的心理准备也严重不足。都能想到余家有可能贪赃枉法、以权谋私——但谁又能想到连谋财害命、灭人满门这种超越底线的事情他们都做的出来?
他犹豫再三,还是给司马打了个电话感谢并且勉励了一番,让他安心工作、保护好自己云云……作为在政坛混了一辈子的老狐狸,他自然清楚这个事情之后,司马的处境非但没有好转,甚至可能更加艰难——这次司马算是把丹芦、乃至铜山上上下下的领导们给得罪了个透reads;。
可是他的手没那么长,短时间内是没可能给司马更多实质性的帮助和支持,但至少要把姿态做到。以他对司马的了解,这个小家伙其实并不太在意别人是否能够帮他一把、拉他一下,他有足够的资源和能力做到他想做的事情。
但同时,司马也相当的缺乏安全感,需要的更多是信任、关怀和心理上的慰藉,在其他很多人看来属于口惠而实不至的东西,对司马却是弥足珍贵。
秦晋强在电话里暗示司马,要注意自己将来的处境,并表示自己会在恰当的时候把他调回崇安。
司马确如秦晋强所想,他并不在乎自己所面临的困难。在他看来,反正自己已经把麻烦惹出来了,那就做的更加彻底好了——不把丹芦动物园那帮子野生动物收拾利索,扔进笼子里,他都不好意思回崇安。
他对秦晋强也表示了一把感谢。毕竟如果不是这段时间省里持续不断的给丹芦县那帮人上眼药,搞的那帮家伙神经紧张,眼睛一直盯在上面,甚至连县局这样的要害机关都放弃了,余嘉伟恐怕也不会这么容易就中招,这其中秦书记显然出力不小。
他只向秦书记提了一个要求,就是让秦书记在省里、市里适当发挥一下影响力,免得自己的名声真的彻底臭掉了。如果说前两个匪号,对司马来说还无可无不可,但是这个“报丧鸟”实在是让司马敬谢不敏——在官场上挂上这么个外号,仕途刚起步的司马还要不要混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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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博美案发之前,丹芦的局势可以用“风声鹤唳”来形容,那么现在的丹芦县则是被一片愁云惨雾所笼罩。
省市县sān_jí纪委、公安部门成立了联合调查组,深挖“博美大案”——这样的案子如果不给公众一个完整的交代,政府原本就不多的公信力将会受创更重。
几乎每天都有人从办公室或者家里带走,甚至有一些人早已离开了原来的岗位,比如原丹芦县公安局常务副局长田桐,因为协助余嘉伟将博美的原投资商被灭门一案的卷宗销毁被批捕;原丹芦县工商局局长、现铜山市工商局副局长沈佳伟,因协助余利坤伪造博美公司股权变更法律文件和工商变更文件被批捕……
“丹芦动物园”剩下的成员们,现在老实的跟受惊的鹌鹑似的,在县委县政府里几乎失声reads;。
虽然在余嘉伟被双规的第一时间,他们就利用在市纪委里的内线,与之沟通了消息,余嘉伟父子肯定不会乱咬人,但他们也有义务在能力范围内,帮余嘉伟照看一下已然落魄的余家。
但随着进去的人越来越多,连他们自己都有些搞不清楚,那些人究竟会不会为了减轻罪责把自己胡乱给咬出去。
现在的情况,就像是那个博弈论里面著名的“群体囚徒困境”模型一样。对于已经进去的人,他的最大利益,肯定是建立在对群体利益的损害之上,参与者越多,出现对于群体利益损害的概率就越大……
因为连他们自己都没有信心,进去的每一个人都会为了自己家人的安全,去选择自己扛下所有的罪责……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担忧非但没有削弱,反而愈演愈烈。
终于有一天,内线传出消息,余嘉伟撂了,他扛下了所有人希望他扛下的所有罪行——当然,他这个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