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老严他,带了位先生过来。”
“……能让我……见见那位……先生吗……”
那老太太的声音虚弱着,似乎费劲着力气说着。
似乎是沉默了下,又再停顿了下,才再响起那老人的声音,
“……好……我先扶你起来点,再去跟他们讲……小心点……那我先出去了……”
又再停顿了下,紧跟着,再响起老人的脚步声。
那虚掩着的卧室门再被老人拉开,老人再走了出来,带上了门,将门小心着虚掩了上。
“……老俞,是艾大姐有事儿吗,没什么吧?”
老农跟着站起了身,出声问道。
“……没什么。”
老人重新走回了桌旁,摇了摇头,再转过身,看向了廉歌,
“……先生,我老伴想见见你,同先生你说几句话,不知道能不能……”
佝着的身子再低了些,老人站在廉歌身前,有些哀求着,出声说道,
“……求先生帮帮忙吧,给艾大姐看看……”
旁边,老农也跟着转过了身,帮着哀求着。
廉歌站起了身,看了眼身前站着,哀求着的老人,再转过视线,看了眼那虚掩着房门的卧室。
再转回目光,廉歌朝着老人点了点头。
“……谢谢,谢谢先生。”
老人见状,感激着,一遍遍说着,赶紧再转过了身,在前侧领着路,朝着那卧室屋里再走去,
廉歌再挪开了脚,同老人往那卧室走着,
身侧,老农也赶紧跟了上来。
……
走至那卧室门前,老人轻轻着,推开了卧室门,没让卧室门后碰到墙壁上发出声音,先走了进去,再往旁边让开了些身。
再挪开了脚,廉歌走进了这卧室里。
卧室里,不怎么大,摆设有些简单。
地上,只是粗抹着水泥的地面,
一张显得有些高的老旧木床,床头紧靠着卧室门正对着的那侧墙壁,
床两侧,一侧是糊了些报纸,勉强遮挡着些因为老旧,留下些缝隙的窗户,窗户前,窗帘也拉着。
另一侧,摆着个漆色已经褪去,面上显得有些坑洼斑驳的柜子。
整个屋里,都收拾得还算干净,却弥漫着股腐烂的恶臭。
转过视线,廉歌看了眼这卧室屋里的床上,
显得有些高的老旧木床上,铺着厚厚的几层被褥,被子,床头边,挂着个铃铛,铃铛下连着根线,线的另一头在床头被子下。
一个显得有些虚弱的老太太,就身上盖着床被子,费力着勉强靠在床头,
见到几人进来了,费力着,将头在抬起来了些,勉强露出些笑容。
“……艾大姐,我是老严,我过来看你了……”
廉歌走进屋里过后,身后,老农也跟着走了进来,望了望床上老太太的模样,顿了顿动作,紧跟着再往床边走了些,招呼了声。
“……谢谢……谢谢……”
老太太靠在床头,勉强点了点头,脸上笑着,费力着朝着老农应了声。
旁边,先进屋的老人走到了老太太床头,伸手小心着搀扶着老太太。
旁侧,廉歌转过视线,再看了眼那床头在老人搀扶下,勉强靠坐着的老太太,
老太太眼睛半睁着,眼底显得有些浑浊,脸上,嘴边,皮肤已经开始有些腐烂,混杂着些烂肉,脓水。脖子上也带着些腐烂的烂肉,和些已经扩散的淤乌,
搭在被子上的只手上,手背上,显得血肉模糊,似乎被擦拭过,烂肉中依旧混杂些脓水。
对着招呼的老农应了声,老太太又再转过头,抬起些头,对着搀扶着她的老人露出些笑容,再费力着,缓缓转过头,看向了廉歌。
“…小先生……”
老太太看着廉歌,停顿了下目光,再费力着,发出些声音,说了声。
“老太太是想跟我说些什么?”
廉歌看着这老太太,点了点头,走到了这床边。
老太太费力着,又再转过头,抬着头,望向搀扶着她的老人,
“……我能……我能跟这位小先生,单独说……几句话吗?”
“……好,好……那我们先出去,你有什么事情,就要铃铛啊……”
老太太费力着,发出着些声音,抬着头,对着老人说着,
老人闻声,赶紧点着头应着,又将老太太搀扶着再坐稳了些,收回了手,又再床边站了站,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
转过身,朝着屋外面走了出去,旁边,老农也跟着,走了出去。
……
“老太太是有什么事情想同我单独说?”
等老人和老农走出了卧室屋里,再虚掩上了门,廉歌转过了视线,看向了床头靠着的老太太,语气平静着出声说了句,
“……想有些事情……问先生……又怕其他人在……先生不好……说……”
有些费力着,老太太出声说着,
廉歌听着,也没多说什么。
“……先生,我想问……我是……已经死了吗……”
老太太再停顿了下,费力着抬了抬自己的手,望了望,再看向了廉歌,出声问道。
看着这费力着,半睁着有些浑浊眼睛的老太太,廉歌停顿了下,还是点了点头。
“对。”
老太太闻声,先是顿了下动作,紧跟着脸上又再勉强露出些笑容,
“……我想着,也是……”
“……先生,你能算命吗……”
老太太又再抬起头,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