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会,顾晓妍也到了餐厅,两人简单吃了点东西,便动身直奔省府而去。
在路上的时候,他先给国资委主任何伟去了个电话,很客气的说,有点情况想要当面汇报下,何伟略微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答应了,随即安排人到门口去迎接。
省城堵车比平阳厉害得多,平时半个小时的车程足足走了将近一个钟头,赶到省正府大门口的时候,负责迎接的同志已经恭候多时了。
简单寒暄几句,工作人员便将他们带进了省府大院,直奔省国资委的办公地点。见面之后才知道,何伟本来是有事要出去的,为了等二人临时改变了行程,可以说是非常重视。
既然是提前通报,当然不能有所隐瞒,两人将全部计划和盘托出,何伟听罢,眼珠子叽里咕噜的转了好一阵,还不住的捋脑袋上那仅有一缕头发,似乎有点举棋不定的意思。
二人的心顿时悬了起来,折腾了这么一大帮人马,最后要是被何伟直接给否了,那可赔大发了,关键是,这位何主任的意见还很重要,毕竟他现在是公开站在华阳这边的最高领导之一,面子还必须给。
正焦虑之际,却听何伟斟酌着问道:“目前还有谁知道你们的计划?”
“没有,您应该是唯一一个,如果有人知道,那只能是走漏风声所致。”他小心翼翼的道。
何伟想了想,瞥了眼顾晓妍,笑着问道:“晓妍啊,你父亲对此是什么意见呢?他知道这件事吗?”
顾晓妍没想到何伟会突然问这么一句,略微思忖了下,很谨慎的说道:“这个事跟他应该没什么关系吧?华阳是省管企业,和平阳市没有隶属关系,怎么会牵扯到他的意见呢?”
何伟听罢却连连摇头,意味深长的道:“可不能这么说呦,顾主任,哦不,顾书籍在省内的政坛上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之一,他的意见非常有参考价值。这样吧,你们俩稍等片刻,我和他聊几句,然后再做决定不迟。”说完,拿着手机便出去了,两人互相对视了眼,顾晓妍皱着眉头着道:“从来没听说他和我爸之间有什么联系啊,咋搞得还跟很熟悉似的呢?”
他挠了挠头,苦笑着道:“我最头疼的就是和这些领导打交道,你根本不晓得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一不小心说错句话,就把人给得罪了,可能连死都不知道咋死的。”
顾晓妍也叹了口气:“我也头疼,但没有办法,胡总一再叮嘱,这件事务必跟何伟要事先通气,想来一定是有原因的。从现在的情况上看,省内对向北和北方集团不满的大有人在,而且,这些人背后应该还有更大的政治博弈,只是我们目前还看不出来而已。”
他听罢微微一笑,低声说道:“我倒是很佩服你爸的,原来他不过是个大学校长呀,可就不到半年的工夫,便能在如此纷乱的官场上混得风生水起、如鱼得水,这确实需要点实力,对了,你没问问,他老人家到底是站哪条线儿的呀?”
顾晓妍低着头想了想:“我很少跟他谈这些问题,但大家都传言,说他前年在上海的一个国际经济的论坛发表演讲时候被一位大领导注意到了,后来,两个人交往很频繁,这位领导对他非常欣赏,于是很快就被提拔到省发改委了。”
这些传闻,陈曦之前也听到过,只不过因为顾晓妍与父亲的关系始终非常紧张,所以很少谈及,但最近他明显感觉到父女二人似乎融洽了许多,尤其是在面对北方集团收购的问题上,顾兆峰从最开始略显无奈的勉强支持,到如今明显唱反调,变化还是非常大的。尽管与向北在婚礼现场闹得那一出有关,但似乎也不能排除受更高层权力斗争的影响,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场戏,可就有的唱了!
心里这样想着,于是便又笑着道:“你说,那位大领导跟向北的哥哥,在北京哪个更有话语权呢?”
顾晓妍歪着头想了想,正色说道:“这个就不清楚了,我劝你也不要想这么多,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并不是为了钻营和投机取巧,而是出于对华阳的一份热爱,既然如此,那就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尽自己的责任便是了,考虑得多了,反而会瞻前顾后,缩手缩脚了。”
话虽然说得很轻,但却给了陈曦非常大的震动。
是的,既然是出于执着和热爱,又考虑那么多干什么呢?高层的权力斗争,根本不是他这个级别的人可以左右和窥视的,他现在所要面对,只不过是向北一个人而已,真要把背后所代表的利益关系都捋清楚,那这出戏就没人敢唱了。
说话之间,何伟推门走了进来,未曾开口,两个人便已经从那张笑吟吟的脸上得到了答案。
“明天全省的五一表彰大会就要召开了,各地代表来得很多,省府和省总工会的接待工作是分开进行的。”何伟在他们俩对面坐下,慢条斯理的说道:“你们都能联系上吗?要是联系不上,我可以帮忙。”
这分明就是默许了他们的做法,陈曦听罢,连忙说道:“基本都能联系得上,目前已经开始通知了。”
何伟点了点头:“很好,华阳出资,搞一次劳模的联谊活动,这很正常嘛!既没有违法任何政策规定,也在情理之中,这种事完全没有必要请示汇报呀,你们说呢?”
二人互相对视了下,随即心领神会,也连忙说道:“是啊,我们也觉得没必要,只不过搞这么大的联谊活动,再怎么说,也得和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