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岸忽然出现大股骑兵,直接冲杀过来,令刚刚开始渡河的左军,瞬间溃散。
这时,骑兵在南岸驰骋,战马如入无人之境。
赤备马军如狼入羊群,左军惊恐四散,连滚带爬的跑下河,狗刨或是蝶泳,仓惶逃回北岸。
跑上岸的左军,惊魂未定,纷纷大惊失色,“哪里来的马军?”
“怎么会有马军?”
左军士卒震惊了。
不只是左军士卒没弄明白,左军众多将领,也都一头雾水。
金声桓、李国英、徐勇三人来到岸边,分开人群向南岸眺望,看见数千骑兵将左军赶下河,都是大惊失色。
“这谁的人马?”李国英不禁惊愕。
虽然对面的骑兵没有穿盔甲,也没有可以识别身份的标识,但是整个南方,谁有这么大规模的骑兵,结果不言而喻。
金声桓和徐勇在江南与梁军交过手,两人看见骑兵,立时脸色惨白。
“娘的!除了高欢,还有谁有这么多骑兵?”金声桓咬牙切齿。
“高欢追上来了?”左梦庚不禁一声惊呼,“这怎么可能,他不是刚到饶州府吗?”
众多左军将军,闻语都是一阵惊呼。
李国英道:“莫非他们不吃不喝不睡觉,一路穿插过来不成?”
左军得到梁军进入江西的消息,立时就从南京拔营,而算脚程,等梁军绕过鄱阳湖时,他们应该已经进入江西南部多山地带。
届时,梁军想要追击,便不太可能了。
可众人没想到,梁军骑兵居然能够敢在他们之前,拦住了他们撤退的道路。
“现在不是管梁军为什么会这么快的时候!”徐勇惨白着脸,“既然骑兵到了,高欢肯定就在后头,我们必须在高欢没来之前,想办法过河,逃到赣南去!”
徐勇的话,点醒了众人,金声桓顿时一声断喝,“不错!必须赶紧走,不然就迟了。”
……
此时,在云韶水南岸,郝摇旗带领六千骑兵,将左军赶回北岸,骑马驻立在岸边。
看着左军士卒逃回北岸,赤备马军不禁一阵哄笑。
郝摇旗见此大喜,他们一路奔驰,总算是赶到了左军前面,拦住了左军南逃之路。
这时部将看着河面上,左军士卒架设的浮桥,连忙道:“将军,末将带人把浮桥烧了!”
郝摇旗沉思片刻,却摇了摇头,“全烧了,左军肯定寻找它处渡河,我们防不胜防,不如烧三座,留三座,左军必然会从此地进攻。”
部将闻语颔首,“将军英明,末将这就去办。”
当下便翻身下马,领着数百士卒前去烧桥。
这时郝摇旗又叫来一名校尉,沉声吩咐道:“你率一千人,往西面去,防止左军西渡赣江。有什么情况,立刻派斥候向我禀报。”
校尉闻语,立刻抱拳,“末将领命。”
语毕,吆喝一声,便领着一千骑兵,向西而去。
……
这时北岸,左军众将还在商议,河面上数做浮桥,却同时燃起大火。
“大帅,梁兵点燃三座浮桥,还给咱们留了三座!”
金声桓听了禀报,脸上肌肉抽搐。
徐勇道:“还商议个屁啊!在不开打,等高欢一来,大家便都完了。”
金声桓闻语,猛的将手中木杆折断,“他娘的和高欢拼了!”
李国英也愤慨道:“河南龟孙,想赶尽杀绝,太他娘的欺负人了。我们必须撕开条口子,和他们拼了。”
现在左镇三将,历史上都还算比较有能力的。
高杰一镇,投降满清后,其部将李成栋,从徐州一路打到两广,为满清打下福建、广东,并擒获隆武、邵武两帝。
左良玉死后,左镇诸将降清,金声桓帮满清打下整个江西,徐勇帮清军打下湖南,李国英则帮清军打下四川,并最终剿灭夔东十三家。
这三人都不是泛泛之辈,不比高杰镇的李成栋差。
现在,左军距离进入江西中部南部的山区和丘陵,就只有一步之遥,却被梁军拦住了去路。
三人都意识到,左军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不能再保存实力,必须玩命了。
现在李国英兵最多,他当仁不让,调来三千精锐家丁,夺下剩下的三座浮桥。
左军士卒,盾牌在前,弓箭手和鸟铳手在后,呈攻击队形涌上浮桥。
岸边,左军的炮队就地支起数门千斤铁炮,开始向南岸射击,进行火力压制。
炮弹落在南岸,溅起蓬蓬泥土,梁军骑兵半数翻身下马,用左军丢弃的车辆,在三座桥头构建了简易的阵地。
这时,左军结阵而行,越来越近,饱经战阵的左军士卒已经察觉出危险的味道,前面的盾牌手紧紧护住身子,步履更慢,小心翼翼。
在简易工事后,梁军士卒手里汗津津的握住三眼铳、弓箭,部将小声道:“打吧?”
郝摇旗摇了摇头,一直等到左军快到桥头,才张弓搭箭,一箭射中一名躲在盾牌后的左军将领,怒吼道:“射!”
“砰砰砰”三眼铳齐齐开火,两侧弓箭手纷纷放箭,浮桥上面没有掩蔽物,左军顿时连连中弹、中箭,惨叫着跌进河中。
梁军在桥头构筑半圆形的工事,集火桥头左军,左军士卒损失惨重。
李国英看见进攻受阻后,对着后续左兵大声怒吼道:“浮桥是我们南下的生路,务必攻下,后退者立斩不赦!”
几名左将单膝行礼,发出声声怒吼,各带本部人马前往增援,左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