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以放我下来了吗?去人多的地方再被你背着就有点尴尬了。”
面对问橙提出的要求,洛星河沉默了,不仅没给问橙回应,就像听不见一样加快了脚步,大有要背着问橙一鼓作气冲去戏台前的意思。
这时一阵寒风吹过,雾气被一扫而空,洛星河因为出汗被风灌了一脖子,冻的忍不住打个寒颤,问橙借机挣脱开洛星河的束缚,从他背上跳下来,落地时偏偏踩到了石头上,人摔在地上蹭破掌心的同时,背上的青铜剑也因为问橙摔倒产生的惯性飞了出去。
摔趴在地上的问橙一点疼痛也没感觉到,反而是马上从地上站起来,走过去捡青铜剑。
“问橙……”
没了雾气的干扰,洛星河借着隐约的月光看到了从地上爬起来的问橙走路一高一低一瘸一拐的,他这才发现问橙的脚腕扭歪了,那么严重的扭伤问橙居然没有感觉到,这让他忍不住出声提醒,但刚开口,问橙就先一步捡到了青铜剑,看着她熟练的挽了剑花,转手就把青铜剑扛在了肩膀上,洛星河默默的闭上了嘴。
御剑心扛着青铜剑转头抬眼看向洛星河,刚踏出一步,脚腕处传来的伤痛疼的他差点遁回青铜剑中。
因为疼痛,御剑心没了刚才的霸气,将青铜剑插入土中,拉拉裤腿大大咧咧的随意坐在地上,脱了问橙的鞋子冲着脚腕比划一番后,猛的一掰,将问橙刺穿脚踝的一节碎骨顶回了原位。
“你!给本尊折段树枝过来!”
洛星河盯着问橙的青紫有些浮肿的脚已经看呆了,根本没听到御剑心的声音;他还在惊叹于御剑心帮问橙正骨连眼都没眨一下,若换做问橙本人她的惨叫声能响彻这方圆二十里地。
“本尊需要木棍,你没听到吗!”
御剑心再次提醒洛星河一遍,洛星河这才回神马上去找树枝;随手从路边树上掰断几根树枝后,将衣服撕成条跑回来帮御剑心固定脚腕。
“唉,问橙这身体快成瓷娃娃了,你也不是多高,她居然能摔劈了骨头,你说你是有多克她!”
御剑心再次旁敲侧击的敲打洛星河。
“她因我而伤,我留在她身边照顾她理所应当。”
洛星河故意转移话题,将御剑心从地上拉起来,像拐杖一样扶着他向戏台走去;御剑心则没问橙那么避嫌,拉住洛星河手臂往前一拽,顺势将双手按在他肩膀上,整个人挂在了他背上。
“既然要照顾那就背着,有你这双腿不用,指望本尊自己走过去吗?”
谷洛星河默默背起御剑心向戏台走去。
此时的戏台上张灯结彩灯火通明,红色的喜绸围着戏台扎了一圈,但台上的两位戏子却是在素身唱戏,身上连点唱戏用的行头也没有,只是一人一身普通的破棉夹袄,两人对视而唱发出悲伤的哀怨之音。
此时台下摆了二十多条木质长凳,空荡到没有人坐在上面,每条凳子外面都有一层包浆,足以看出这凳子的使用频率不是一般的高;长条凳前摆着一黑色四方桌,桌上有两个青花瓷带拖带盖茶杯分列桌子两侧,桌旁一左一右两把黑色太师椅,椅子一看就知道它与桌子是一套的。
右侧椅子上已经做了一个人,一身民国风的深灰色开襟棉马夹,马甲上手工绣着暗纹,打眼看去就是非常值钱的样子,与台上穿破旧夹袄的两个戏子形成了鲜明的贫富差距。
台上的两人相互陪衬着,就算他们唱的曲调再哀怨,至少也是一双人,但台下这位背影落寞,看似像有钱阔气包了整场,实则形只影单孤寂落寞,似有无尽苦楚无人可分享一二。
御剑心拍拍洛星河的背,让他先停一停脚步别惊扰了台前坐的人,他自己则从洛星河背上滑了下去,就近坐在了后排的长椅上,洛星河站在他身后,像保镖一样守护着他。
偏偏就在御剑心刚坐定的这一刻,戏声戛然而止,戏台周围这片空地上安静到只能听到呼啸而过的风声。
寂静持续了许久后,御剑心一点也不着急打破僵局,依旧坐在后排的长凳上纹丝不动,反而是坐在四方桌旁的人突然伸手提起茶盖敲击了茶杯一下。
台上乐器声起,从后台涌出几位身着盛装脸带彩妆的戏子,全套的戏装行头比台上原先素身清唱的二位华贵了好几个档次,他们的登台将原先的二人赶下了台。
没了那二人的台戏除了三弦小锣花鼓之类的伴奏,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所有演员一律只动口不出声,显得戏台异常诡异,仿佛是群鬼混杂在伴奏的人中唱戏。
突然一声清脆的敲杯声穿透舞台上喧闹的乐器声,敲杯声的余音震的御剑心瞬间耳鸣,他不自觉的低头晃动了一下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再抬头时,身边的长条椅上坐满了人,他们人挨人人挤人,五个人勉强挤坐一条长椅,就这样还有至少三四十人席地而坐无椅子可挤。
他们中有普通的庄户人家也有衣着华丽金贵到打眼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娇养少爷,身材富态脸蛋白嫩,一只手上戴七八个戒指的大有人在,更有落魄到衣不蔽体,双脚双手上全是老茧冻疮的落魄乞丐;还有衣着普通挑着扁担穿行在长椅阵四周卖瓜子花生的小商贩,现在除了游走的商贩,所有人都面无表情目光呆滞的看向戏台。
台上的乐器声还在继续,已经有武行出来翻跟头了,六七个一米左右的孩童在台上整齐划一的翻着跟头,五个,十个,十五,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