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近在咫尺间汽车鸣笛的声音响起,问橙被吓到浑身一哆嗦,耳鸣声让她楞在了原地,随着车门开启关闭的声音传来,问橙突然清醒过来,手上的重量依旧在,但大块天花板下却早已没了人,有的是一地黄黑色的碎骨与碎石混杂在一起,以及一些破烂沾血濒临风化的碎布。
“妹,你在废墟里站着干嘛?”
问谦的声音传来,问橙松开抓住天花板碎块的手,慢慢站直身子,红着眼眶转头看向自家老哥。
“问橙?你还好吧?发生什么事了?”
问谦被问橙这宛若撞邪一般的呆滞表情吓到了,在路灯下,她就像被抽了魂魄的傀儡一般,面无表情动作僵直眼中无神毫无生气。
“哥……我……我手疼!”
问橙就像突然回神一样,喊了一声哥后,大哭着举起双手跑向问谦。
问谦赶紧张开双臂接住问橙,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说到:
“好了,好了,没事了,刚才遇到什么事情了,赶紧跟哥说说,老哥可是警察,就凭我这工作一身正气,多少邪门歪道都会被老哥打跑的!”
问谦安慰问橙的同时,随车跟来的单谚也下车了,问谦本来不想带他一起来的,但他在下班后实在是找不到老xc区的天星路在哪里,去交警队打探消息时被单谚看到,他就跟未卜先知一样,不仅有天星路现在的地址,还有问橙所在位置的具体定位图;问谦一看对方比自己靠谱多了,提醒他要注意生命安全,提防被御剑心砍死后,便带他一起来找问橙了。
单谚从车上下来后径直走向问橙刚才站立过的地方,借着路灯光低头查看着天花板碎石下的情况;一地的碎骨疑似是个人,这个人被重物砸压成粉碎性骨折,临死前疑似还在伸手触碰什么东西。
单谚打开手机灯光,顺着天花板碎石的缝隙向前找去,终于他在碎骨指节的尽头发现了一个被沙砾掩盖了一半的相框。
看着相框上掉落的半截指骨,单谚后背发凉有些不寒而栗,他脑中瞬间出现画面,这个人不肯离开这间房子,强拆突然进行,大量的建筑垃圾掩盖了她最珍贵的相框,她奋不顾身想去捡相框,天花板瞬间落下,压在了她的后背上,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用尽最后一口气,终于在指间碰到相框之时,强拆的铁锤落下,她碎成了一摊血肉模糊。
单谚不敢再细想下去,这一地废墟的背后是那样的阴暗可怕,他怕自己会被负面情绪带动而忘记了正事;他之所以知道问橙的具体位置,全是因为在来之前的一通电话。
对方自称是自己母亲的朋友,不仅能说出家中老仆人的名字,连家中的一些秘密他都能说出来,若不是听声音知道对方是个男人,单谚险些就认为对方是自己的母亲了。
对方在取得单谚信任后也没过多的叙旧,而是把问橙所在的地方告诉了单谚,并且开门见山的提及这户人家,要求单谚在救问橙的同时,帮他解决掉这户人家的麻烦事,清理干净这块地皮。
单谚在听到交换条件后立刻觉得事有蹊跷,在他凭直觉再三追问下才知道,老西城的开发工作是契管局四护法之一的吴锋和自己母亲共同参与的项目,当时为了赶工期在拆迁款没谈拢的情况下,手底下的人强拆了这里。
为此这块地皮再没干净过,三年间来了七八辆拆迁车全都莫名其妙的坏损,还出现过驾驶员突然暴毙的情况。
来电话的这人自称是因为相信了单谚的母亲言悦君,这才用全部的家产投资进去的,如今家中破产已无米下锅,如果地皮还不能动,他就只能去死了,所以对方才会在附近徘徊观察时,碰到身无分文的莫问橙。
知道了问橙的身份后,他才帮问橙打了求助电话通知单谚,并希望他能在救人的同时不忘替自己的母亲还债。
其中虽然还有蹊跷的地方,但在单谚查证地址的时候正好碰上问谦也在找问橙,因此他才彻底相信对方的话,现在既然问橙找到了,那自己也该尽到责任查清这户人家到底为了什么当钉子户,靠自己微薄的力量帮母亲的故友渡过难关。
单谚在发现相框后,先单手顺着天花板碎块之间的缝隙伸手进去拨开碎石,他想将相框拽出来看清照片上的内容,他要了解照片上究竟有什么,会让屋主人为它搭上性命。
就在单谚的手指夹住相框之时,他的手背上突然传来刺痛感,温热的流动液体顺着刺痛的地方下滑至指间。
单谚隐约觉得这黏腻的液体是自己的血,他想抽手回来查看伤口,却发现胳膊根本拔不出来,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胳膊被天花板之间的缝隙卡住,整条胳膊就像被打了僵直液一样根本无法动弹,除了手背上的疼痛不时传来,胳膊变得越来越凉,自己连控制胳膊的权利也没有了。
“问橙,你能过来一下吗?我这里出了一点事情。”
单谚为了能救出被卡住的胳膊只能求助于问橙。
此时的问橙还在流着泪举着双手给问谦看,问谦找寻车上一圈并未发现可以用来包扎伤口的东西,他正想带问橙离开去医院,隐约中听到了单谚的声音,寻声望去他正前倾身子抻直胳膊,单腿半跪在废墟旁不知在干什么。
“问橙,单谚好像在叫你。”
问谦抬手指向单谚让问橙过去看看,问橙立刻扭头看过去,她一看到单谚所在的位置以及他奇怪的姿势,立马就明白了他遇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