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我怎么更糊涂了,这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你为的只是借苗家的术?”
“不然呢?你莫家有什么本事吗?杀人可是犯法的,你愿意为了救纪凤鸣脱离苦海犯法吗?”
“不愿意……”
问橙说着不愿意,心理反而更糊涂了,她能理解将呼啸和弓弩寄去医院的人是她龙凤鸣,可她完全理解不了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和纪凤鸣换身份挑拨母女矛盾?自己还被当女儿养了三个月,这怎么听都像是各自早有预谋。
“她来了,你该让她露出本来面目了!”
头发花白凌乱的严昭提着染血的长柄榔头出现在门口的一瞬间,走廊内寒风乍起,吓的问橙不自觉一哆嗦,幸亏她是坐在凳子上的,不然她真能吓到腿软坐地上。
后背被龙凤鸣猛的一推,整个人差点跪在地上,给严昭磕一个,幸亏问橙抓住了椅子边,这才没让自己摔倒。
“你为什么总想离开!为什么?我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你留下不好吗?你谋划着离开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次又是谁要带走你!不论是谁,我都会要他死无全尸!”
“阿……阿姨,她……她不是你女儿,你管这么严干嘛?”
问橙琢磨了一番龙凤鸣的话,这才鼓舞勇气开口,让严昭希望破灭。
“她是我女儿!她怎么会不是呢?她是我的!她只要能光宗耀祖她就是我的女儿!”
严昭非常明显的是在来之前已经受过刺激了,此时的她与开门时完全是两个样子,再结合榔头上的血痕,问橙已经明白了严昭这是被单谚‘教育’过一番了,并且他教育失败了,和钱修一起被严昭反杀了。
问橙开始害怕了严昭连警察都敢打,还在明知女儿是假冒的情况下这么执拗,自己又不知道龙凤鸣究竟想干什么,自己接下来的话到底该怎么说才对?
问橙还在纠结疑惑之时,龙凤鸣已经将立在一旁的纪凤鸣拽到严昭面前了,她就像怂恿人犯错的恶魔一样,小声附在纪凤鸣耳边不断耳语:
“听到了,她要的只是一个可以光宗耀祖的女儿,很明显你不是,你只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失败品,你还要再为了她继续努力吗?你努力了十多年根本不及我在这三个月有用,你还要继续忍受她的打压吗?
难道只是因为她给了你生命,你就不敢反抗她吗?拿起箭,亲手终结这个噩梦,让她彻底从你生命中消失!还自己一个彩色的世界。”
龙凤鸣说着将呼啸的本体塞入纪凤鸣手中,用力抓住她的手使劲拽着抬起,纪凤鸣还在抵抗,母亲就是她从小到大的噩梦,她根本不敢过多的反抗,她惧怕反抗失败后的结果,那会让自己陷入无尽的痛苦中,反而被折磨的更惨。
“抬手啊!你当初求我代替你的时候你不就希望她能从你的世界消失吗?怎么?现在想反悔了?晚了!今天不是她一锤子砸死你,就是你一箭干掉她!”
龙凤鸣暴怒嘶吼的声音,仿佛怂恿的推力,根本不留给纪凤鸣自我抗争抉择的时间。严昭与纪凤鸣原本应该是母女密不可分的二人,现在却成了要面对面真锤真箭血拼的敌人。
问橙看着她们的对峙有些心软却还又掺杂了些许犹豫,她想找时机上前阻止母女成仇的悲剧,因为此时的严昭是看不到纪凤鸣的,身为母亲如果真的看到了女儿拿着箭针对自己,那该有多心碎;可她又犹豫自己要不要上前,毕竟龙凤鸣要做什么,自己完全不知道,现在知道的也只有严昭可能是杀人凶手,自己现在做出任何行为都有可能影响到在场所有人的命运。
偏偏此时严昭动了,她挥起榔头猛的砸向了纪凤鸣与龙凤鸣双手手重叠,握住呼啸弩箭的地方。
两个凤鸣的手被砸开,弩箭被砸落到地上,消失许久的呼啸突然现身,捂着自己的脑袋快速躲到问橙身后。
“痛痛痛,疼死我了!”
呼啸蜷缩成一团蹲在问橙身后,不断的用手揉搓着脑袋上被打起鼓包的地方。
“你跑我身后来干嘛?”
问橙赶紧躲避呼啸,向门口跑去,她想求助御剑心,她已经决定不掺和龙凤鸣和纪凤鸣之间的事情了。
但问橙跑向门口的举动让严昭误会了,她以为问橙想要逃跑与外界联系,她紧接着就挥起榔头砸向问橙;幸亏问橙反应快,迅速抽剑挡住榔头。
她本是想抽剑转身,用剑身去提挡榔头落下的攻击力的,但她抽剑抽一半,榔头马上就要落她后脑勺上了,她的手就突然像不受自己控制一样,握着剑柄推着剑刃挡在了后脑勺上。
榔头撞击青铜剑剑身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正好替自己挡下一劫,不然此时以自己手掌麻木的程度来分析,只要榔头一落下自己必定血溅当场。
被震麻的手掌刚恢复点知觉,问橙这才找回手的控制权,转身挥剑做出进攻状想格挡严昭的再次攻击,严昭却被纪凤鸣手握弩箭扎中了胳膊。
问橙还没反应过来自己遇袭的一瞬间都发生了什么,龙凤鸣已经用惋惜的口气站在纪凤鸣身后感慨着:
“好可惜呢,扎偏了,只要再稳一点,只要一点,你就可以彻底和她做个了断了!”
纪凤鸣此时根本没想到自己会扎出这一箭;刚才的自己就像着了魔一样,稀里糊涂的就捡起了地上的箭,看着妈妈抡锤的背影是那样的似曾相识,自己在那一刻只是想阻止她犯错,根本没有想过要伤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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