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些狗官们一个都没敢帮钱进财,只是怔怔地看着这一切。他们不想因为帮钱进财出头,而把今天这笔大生意给毁了。就连武夫出身的公安局长陈明峰也只是在旁边看戏。
楚凯华原以为阳子顶多回身再给钱进财几个嘎嘣脆的耳光,打掉他两颗牙而已。但没想到阳子出手这么迅捷,而且还这么狠,直接把对方的手臂给卸了下来。他知道事情闹得有点大了,连忙亲自站起来,把阳子拉到他的身后。
然后朝钱进财道:“钱所长,久违了。”
钱进财疼得脸上冷汗直冒,那里还有心思跟刘公子打哈哈。他想立刻冲出会议室去治疗,却被楚凯华一把拉住了脱臼的右臂。钱进财立刻疼得像杀猪般嚎叫起来。但又没人帮他,他只好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楚凯华道:“刘……刘公子,饶命,松手……松手……”
楚凯华连忙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弄疼你了?”说着手猛地一松,原本被他提起的右臂突然又落了下去。
但听“啊——”的一声惨叫,钱进财直接疼得摔倒在地,那寸劲,真所谓“墨菲定律”——他右臂受伤,偏偏右臂先着地。钱进财哪里敢用右臂撑地,只好任由自己肥胖的身躯在没有任何支撑的情况下直接扑在了地上。额角触地,立刻撞起了一个大包。
这扑街姿势也太形象了,楚凯华暗暗发笑。不过,他也不想因为钱进财这粒老鼠屎坏了整锅粥。他连忙朝身后的阳子使了个眼色,轻声道:“帮他把手臂先接好。”
阳子哪里肯听,头往上一抬,自顾自地看着天花板上豪华的吊灯。一言不发。
楚凯华拉起她的小手,在她的掌心轻轻地搔了几下。阳子怕痒,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楚凯华见她有了笑容,趁热打铁道:“他不就是看了你一眼吗?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啊?那我以后哪里敢再看你?”
阳子轻声娇嗔道:“废话,你怎么拿他跟你比?算了算了,为了让我帮他。你连这么恶心的话都说得出来,怕了你了。”说着,她蹲下身来,把钱进财的右胳膊重重抬起。
钱进财还趴在地上呢,只听他又是“啊”的一声惨叫。不过,这回叫得显然短多了,因为他立刻感觉到肩膀部位一阵松动,脱臼的地方已经复位了。虽然还有点痛,但比刚才好多了。
阳子完成了任务。眼睛都没抬一下,又站回了自己的原位。李俊是看得出势落的,连忙把钱进财扶了起来,放回到他的椅子里。
楚凯华向他打招呼道:“钱所长,怎么样,要不要我让她给你赔个礼道个歉啊?”
“不用不用!没事了,没事了。”钱进财连忙摇了摇左手。别说是让阳子给他道歉,只要阳子同意不再动他。他愿意给阳子磕头叫“姑奶奶”。
这时,钱进财不敢恨阳子。他反倒狠狠地扫了一眼在座的其他人。就刚才这么一件小事,就可以看得出来,关键时刻谁都不愿帮他。为什么?很清楚,他们谁也不敢得罪面前这位刘财神。
以前,每到年底的时候,大家都有钱拿。谁不想把这档子生意做下去。这次亏了1个亿。以后的好日子都得靠这位刘公子了。跟谁过不去,也不敢跟钱过不去啊!
姜作山见事情没有闹大,总算松了口气。他连忙吩咐小姐去帮钱进财拿来了蒸过汽的毛巾,帮他擦了把脸,再让他漱了漱口。一位漂亮的小姐轻轻地帮他按揉着刚才受伤的肩膀。钱进财这时早就没有了色心。乖乖地看着面前的茶杯,眼睛再也没敢往阳子身上瞟过一眼。
其他人也都收敛得多了,也不敢揩身边小姐的油了,就怕一不小心触中了那位美女保镖的神经,落得个比钱进财更惨的下场。
“笃笃笃”,楚凯华轻松地用手指打着节拍敲击着桌面,开始一个个仔细观察周围这些人来。但是,只要他扫到谁,谁的目光就会像被雷击到一样连忙躲开。楚凯华心中暗暗高兴:小样们,生意还没谈,就先把你们给吃定了,看谁还敢在我面前充人物。
整个会议室突然变得静悄悄的,只有楚凯华那极富音乐节奏的敲桌子声,整整五分钟,没有人说一句话……
狗官们总算熬过了尴尬的五分钟,成仓市委书记范青田终于露面了。
范青田就是那位矮矮胖胖,头顶没几根毛的主。其实他才四十多岁,但是怎么看怎么有五十岁了。其实像他这种人,有两个原因会让他们格外老得快:一是纸醉金迷,夜夜笙歌,伤肝伤肾;二是一天到晚动歪脑筋,吃不好睡不着。
范青田一到,其他人全部起立,连正在端茶倒水的服务小姐也停止了手里的活,向他行注目礼。
不过楚凯华当然不会买他的账。原本他还坐得比较端正,看到有一位人人尊敬的老头出现,他反倒翘起了二郎腿,端起了桌上的茶杯,不紧不慢地呷了一口。他虽然平时不喝茶,不过他也能品出,今天这茶,比之昨天王中林的所谓珍藏的好茶档次要高得多了。
范青田大摇大摆地一屁股坐在了长条桌桌首的位置。这时他才发现,居然左首第一个位置上,那个年轻人没有起立迎接他。他立刻有些不悦,鼻子里“哼”了一声。
照例,这时候他应该假装平易近人地招呼所有人坐下,但是范青田显然有些气不顺,于是端起了桌上的茶杯,仔细吹了吹杯口上的茶叶沫,不紧不慢地先呷了一口。然后把茶杯缓缓放下。这才很不高兴地朝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