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老大,还有四位兄台,劳烦受个累,开始动身出发吧。”
五人脸色一变,空气瞬间沉默,一股异样的气氛,弥漫在彼此之间。
冰凉雨水顺着崖壁往下跌落,打在烧红的木炭上,呲呲作响。
背篓之人年龄最大,也就是曹公口中的乌老大,侧身回头,一脸冷笑:“呵呵!曹公,你是在开玩笑么?这种天气,要我们继续出发?”
“别说你不清楚前路是什么状况?走的过去还好说,走不过去!难道我们几个还跟着你赔了命不成?”
“你是身家贵重之辈,我们可不是。我们都是江湖粗人,说话无状,若有冒犯,您可要海涵。”
曹公暗暗握紧长剑,声音不自觉带上一股冷意:“乌老大,你说的哪里话?大家都是为了把事办好而已。”
“你也知道,如果不赶在天明前送到。我受罚无妨,万一坏了上面的大事,只怕你们回去也不好交代。”
“前路虽然不好走,若是加把力,倒也勉强能走。”
另外那位裹头巾的人,忽然扭头冷嘲:“曹公,你小小一句加把力,就要我们大晚上的陪你卖命,是不是太过轻松了?”
“乌柳坡是什么地方!你心里清楚,别说下雨天,就算是没下雨,那地方轻易也过不得。”
曹公面无表情,藏于后背的指尖微微一推,将长剑缓缓推出剑鞘约有一指宽。
乌老大老奸巨猾,极为警觉,耳垂一抖,听到了动静,心道不好。
立即起身,低声呵斥裹头巾的人:“老三,胡说什么!”
又转身面对曹公,走上前,老脸硬生生扯出一丝谄笑:“曹公,我这兄弟是乡野莽夫,说话颠三倒四,不知高低。你别见怪!”
说话的同时,手在背后,对着四个人连做几个小动作。
其他四人瞬间领会,老三心头一惊,不着痕迹的低下头,不再多说。
李宣紧盯着一切,眼看着几人就要打起来,心头反倒生出期待,打!赶快打!最好打的半死!这样才有机会!
怎知那几人就这么站在原地冷冷对持,谁也不曾率先动手。
不打了就赶快出发,甩开那怪物也行,别在这继续停留!
树梢上那怪物感应到几人的异动,似乎明白了到嘴的肉快要溜走,极为不甘,迅速蠕动到树后,滑向地面。
伸出恶心的触须钻进泥土里,窸窸窣窣挖掘出一个小坑后,身上分泌出粘液,收起四肢。
外形变得像一只丑陋的青毛虫子,钻进地下,悄无声息向囚车方向袭来。
一米、两米,距离越来越近。李宣感应这一幕,心头一寒,那几人真是一群废物,办点事都畏首畏尾。
要打就赶快打,再这样下去,自己就麻烦了!
那几人依旧僵持未动,这一头,李宣甚至能感受到那怪物接近时的欢喜雀跃,似乎自己已成了砧板上的肉。
还有二十米,不能等了,通过意识之间的感应,李宣了解到这个距离,已经在它的攻击范围之内,但同时也在自己的攻击范围之内,就看谁先得手。
李宣把手悄悄伸出破布外,大雨稀里哗啦,雨水飞溅。嘈杂的声音响成一片,他二指运气,朝着黑夜中,轻轻一弹。
一滴雨水似钢钉一般,激射窜出,打穿落叶,钉入地下。
地下传出一声怒吼嘶鸣,过分尖锐而又清晰的声音,卷起树叶飞上天空,震的人耳膜生疼。
突如其来的动静,立刻打断了几人间的沉寂,曹公扭过头,神色一变:“有东西!”
他拇指拖住剑柄一点,宝剑在剑鞘内蹭的一响,犹如一道寒光,飞射出去。
长剑破空向着声音传来的方位,一剑刺入,扎进泥土半寸多深。
“嘶——”地下发出撕心裂肺的尖鸣,大量腥臭至极的灰色粘液,顺着剑身喷出地面,一股恶臭瞬间弥漫全场。
道士愕然起身:“是尸罗!”
山林中风雨大作,突发的危险惊的众人心下一颤。
就在这时,泥土猛地向上一拱,那丑陋怪物的上半身窜出地面,飞跃而起,向囚车直扑过来。
断口处冒出血红色触须,沾满黏液,凌空摆动,只有黏腻和恶心可以形容这个画面。
李宣恨不得破口大骂,都砍成两截了还能活。
真是怪了,那么多人在旁边,怎么偏偏紧盯着自己不放,是自己肉更香还是血更多?
怪物外形像极了青黑色的腐烂章鱼,断口长满尖锐的利牙,眼看就要扑向囚车。
李宣两手在下方托住破布,只等它飞过来,将其一举裹住,破开牢笼逃走。
众人被这丑陋的外形吓得呆住了,年轻道人率先反应过来,速度更快,拔出背上的一柄木剑,曲臂一甩。
木剑飞窜上前,形同飙射的利箭,不偏不斜,横空刺入怪物体内。
强大的后劲拖着那半截身躯,飞向一旁。
“砰”地一声,将其深深钉在了一旁的树干上。
年轻道士顺手从火堆里,抽出一根燃烧的柴火,飞跑过来。
奔跑之时,从背带里拿出一个竹筒倒出火油,往怪物身上一泼,转手就用柴火点燃。
火焰轰然升腾,烈火灼灼,怪物吱吱怪叫。被大火灼烧,听起来犹如下锅油炸,发出卡咔擦嚓的焦裂声。
年轻道士连忙退后,回到火堆旁:“是尸罗,这地方不能呆了!”
“为啥?”被称作老三的起身问道。
年轻道人向众人急忙解释:“尸罗是成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