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成长在单亲家庭,再加上刚刚被人用父亲的事进去挖苦和嘲讽,哈里斯那敏感而且自负的性格此时也正好处在临界点上。安以倩这一巴掌,打得他有点脱离现实世界,正在恍惚,一包湿纸巾劈头盖脸地丢了过来,然后,安以倩打开自己补妆的小镜子,将它举起。
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哈里斯简直被吓坏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哪个男人,盯着这么多口红印还敢出来见人的。还敢若无其事地和自己的女朋友打招呼。
如此形象,讨打那是肯定的。
手忙脚乱地打开湿巾纸擦拭脸上和身上,哈里斯结结巴巴地为刚才的一幕解释。
他说不是推不开,而是因为可怜对方。那姑娘打小和自己一起长大,她和他从幼稚园开始就同一个学校,所以两人的感情就象亲兄妹一样,正是因为如此,他对她的事大概都知道。那名白人男子,她的父亲,他的老板之所以耿耿于怀地想要将她培育成为名门淑嫒,不外乎是想在她年满十六之后,将她联姻嫁给自己的生意合伙人,此增强双方的合作。
哈里斯一再强调自己和那白人姑娘真的只是兄妹关系。
谁知道迎接他的只有干净利落的一脚,目标直指他道现在为止依旧高高耸起的下面。
“妹妹?哈里斯,能不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每个和你有暧昧关系的妹纸和你都是兄妹关系,你到底有多少好妹妹。假如一切真如你所说,你们只不过是兄妹关系,那么请你告诉我,为什么哥哥在面对妹妹时下面会鼓得这样高……哈里斯,你这头qín_shòu不如的东西,你们男人全都一个模样。”
歇斯底里地吼了一气,挥手拦下一辆过路的出租车。安以倩绝尘而去。
捂着下身,哈里斯疼得冷汗直流,只差一步就要大失去形象地滚来滚去了。眼睁睁地看着那逐渐远去,他在心里哀嚎不止。
姑娘,姑娘,你皮肤滑若溶脂,身材火辣行动妩媚,但为什么你的脾气犹如火山爆发。
……
静静坐在出租车内。看着车外灯火马龙的车河,安以倩满心满腹各种胡思乱想。但无论多么愤怒,无论多么冲动。安以倩依旧舍不得一路出租地从温哥华城内赶回宿舍,她也付不起那个车费。所以当车辆行驶到最近的公交站台时,她紧急唤停了司机。
结完账,她身上真的只剩一点点零钱了。
因为过去整整十六年的积蓄全被母亲给冻结了的关系,因为出国以来一直没有收到母亲寄过来的生活费的关系,虽然每天有做便当的收入,但就那点。想要支撑两个人在温哥华内的生活开销。一个字,难。安以倩现在手上几乎没有现钱,除了出国前范彦诚给她的那张支票,她现在真的什么都没有。也许是因为随时随地都在赶,也许是因为有份傲气还在。
她始终没有将那支票兑现。
站在出租站台,心有所思地转悠着。
突然,她看见了离站台不足二十米处有一个自动提款机。
一丝侥幸出现,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了过去,将那张出国前和母亲约定好的卡片塞进去,但却得到此卡不可使用的提示。用一旁的公用电话。拨打银行24小时服务电话后。她得到确认,这张在出国前约定好,母亲寄生活费过来的卡现在已经被消除账户。
也就是说,不光母亲黑掉了她过去整整十六年的储蓄,而且从今以后她再也休想从国内得到任何经济上的援助。从现在起,她在温哥华内所有的一切,全都得靠自己双手争取。从这一刻起。她变得和刘丽君、黄苏梅还有另外一些苦苦挣扎在温哥华内的女孩没什么区别。
母亲如此绝情的行径,让她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点失落,只有一点点而已。
但从好的一面想就是,母亲如此绝情,这么一来不正合自己心意吗。虽然一直以来安以倩都抱有脱离母亲掌控,自己独立生活的决心。但一方面是国内社会的以孝为先的社会主流,在这种大潮流下,只要母亲还是自己母亲。还是她长辈。安以倩都没有脱离她掌控的希望。
难道她能把自己亲妈扔了不成。
再次人人都有一颗懒惰和依赖的心,那惰性会阻碍他们奔向全新生活。开拓全新天地的决心。因为惰性的缘故,只要旧有生活还没有糟糕到让人活不下去,人们就安于现在,而且拒绝改变。为了关掉几乎没有什么利益但却事故频发的老矿区,为了打破人们的惯性思想,铁娘子甚至出动了军队才得以达成。
但现在,母亲的绝情将安以倩推到了必须改变,不改变活不下去的境地。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现在并不在国内,而在太阳落下的地方。
太阳虽然是从东方升起,但西方是太阳落山的地方。
既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地握拳再放开,虽然现在她得到了卢克夫人整整一个店面的许诺,但依旧象无根野草一般,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明天将会飘向何处,将会是怎么个样子。
所以一时之间,她是那样的局促不安,那样焦急,又是那样的充满干劲。
但自己独立出来的生活,不正是因为未来充满了无数不可估量因素,所以相对被父母掌控,那种无论言行举止都不能自由的,象死水一般的生活更迷人,更让人舍得一切。
生命的本能是向往自由和不受限制的,即便是小小的一颗种子,也积极突破黑暗冲向光明未来。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正焦躁不安地围着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