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硕听了也是一阵唏嘘,“的确是如此,不过好在总算是一切都过去了。”
简单摇了摇头,接着道,“哦,说到哪了?哦,我爷爷死了,我爸考上了高中没让去读,之后我爸就撑起了整个家。
我爸是家里的老幺,他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和两个姐姐,那个时候他们都已经成了家。
我爷死了之后,我大伯就怂恿我二伯分家,后来我爸和我奶奶就被分出来了单独过,我大伯的大儿子只比我爸小四岁,所以他们家现在就比我们家要多一辈人。
原先我们的老房子是在那边,”简单指了指大伯母他们家的方向,“当时他们被分出来之后,我爸带着我奶就在这边搭起了一个简单的茅草屋。
后来随着我爸渐渐的长大,他们手里有了点积蓄,就盖了我们家第一幢砖瓦房,一共三间,一间我奶住的正房,一间我爸住的环房,还有就是一间煮饭用的灶屋,然后在灶房的侧后方,环房的正后面盖了两间脊檐,用来养猪和栓牛。”
简单问胡硕,“能想象得出是什么样子的么?”
胡硕皱着眉头仔细地在脑海里勾勒,简单也不为难他,而是直接指着他们家不远处二伯二伯母家道,“呐,就是那样的,以前我们农村的房子都是这样的,只是那个时候我们家还没得二伯他们家的房子大,我们家是没得堂屋的,二伯和二伯母家还有堂屋。”
胡硕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过了一会儿,他道,“你继续。”
“好!”
简单继续给他讲,“其实那个时候的房子也不是全性质的砖瓦房,只是在地基上面的两米多的高度是用的砖,再上面的就是那种用篾条夹的墙体,最后再用麦子壳混合着泥巴敷在篾条上抹平,然后再在外面涂了一层石灰浆,使整个外观看起来更整洁一些而已。
然后屋檐下的柱子,上面的房梁,檩子,还有用于盖瓦的阁子都是用我们坡上伐下来的柏树锯成的,最后屋顶上才是完完全全使用的瓦片。但是那些瓦片你知道是怎么来的么?”
她也不需要胡硕回答,而是继续道,“那都是我爸和我奶用脚和手一点一点的踩和摔打出来的。
当时,不像现在还有什么专门的砖厂窑厂,那个时候又加上农村都穷,所以谁家要是想要盖房子,那都得靠自己去制砖做瓦。
而制砖做瓦首先就是得要把泥巴弄好,那个泥巴可不是我们现在地上看到这样的就能做的,你见过现在一些陶艺制作房里的陶泥吧?”
胡硕点了点头,简单道,“就得跟那个差不多,溜光滑不说,还得有一定的黏度,不然到时候制作出来的砖瓦不但容易坏烂不说,还不好烧制。
所以得用人力不停地加水踩踏,在制作的过程中也要不断地摔打,不然那泥巴就不紧实,制作出来的砖瓦等阴干的时候就容易碎烂,烧制的时候也容易开裂,惊爆。
那时候烧窑可不是像现在这样全是用的碳,那是都是用柴火,温度不一致,所以,烧窑是个技术活儿。
我奶奶那个时候都是六十多岁了,我爸也才十五六岁,两个人因为这个房子可天天累得不轻。”
“你大伯二伯他们都不帮忙么?”
“我大伯家是我大伯母当家,他们家自己都三儿两女五个孩子,又哪顾得上我爸跟我奶,要不然他们当初也不会怂恿我二伯闹分家了,他们就怕我爸拖累他们呗。
我二伯家倒是我二伯当家,但是我二伯那个人从小就性子淡漠,跟兄弟姐妹间都不怎么亲热。
就是我爷当初生病生得快死了的时候,他也只是在门口张望一眼,然后问壹声‘你不咋的了不?’之后也就没有一句多余的话了。
你今天看到的他们那个样子,纯碎是因为我有一个好堂哥,我堂哥堂嫂两个平时对我爸妈们还不错,所以,我们一家也是看在他们的人情上来的。
所以,哪有人帮啊,还不是得靠我爸奶他们娘俩。自己制作砖瓦,准备柴火,接连烧了两三个窑,后又是准备木材什么的,足足花了两年的时间,我爸奶才把房子修起,之后我爸和奶家里就没钱了。
你知道我爸为啥一直待我外公外婆如亲父亲母么?因为我外公外婆当初不嫌弃我爸奶他们家穷,就说看中了我爸孝顺聪明,把我妈嫁给了我爸,不然我爸说不晓得他什么时候才会结婚。
当时他和我妈结婚的时候大概十八九岁,那个时候十八九岁在农村结婚算是晚婚的了,很多十五六岁就结婚了。
因为有的女方家穷,家里孩子有多,就尽量少一张口就少一份负担,而有的男方家则是能够多一口人就能多一个人干活,他们就能多开一分荒地,那个时候很多的坡地都直接拿来开成耕地了。
我外公那个时候还是当的大队会计,家庭条件要比我爸他们家好很多,我爸和我奶还在吃青菜拌着麦麸混合着点白面的菜团子时,我外公们那时候尽管家里有七八口人,但是他们还能吃到白米白面。
所以,我爸就一直是感念着这一点,才对我外婆外公那么孝敬,而对他们其他的子女却多一份照顾的原因。”
胡硕点了点头,老丈人很感恩!同时,他也觉得他很可敬!
为他的聪明,同时也为他这一生的不容易。
“后来我姐和我出生之后,我三姨不但没嫌弃我们是女孩儿,反而对我们都很疼爱,她总是变着法的给我和我姐弄好吃的,上街赶场的时候,总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