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宁这样丧心病狂的话,却没有引来杜太夫人心疼的维护,反倒杜太夫人跟着踩了一句:“那他平日也没少吃火锅烤肉。”
听那语气,居然还有点儿怨念的意思。
付拾一擦了擦头上的汗:我现在怀疑,李县令在杜太夫人心里,不如一份火锅重量更多。
最后,酸菜鱼还是安排上了。
鱼是河里凿开冰面钓上来的鱼,肥美又细嫩,片成薄片挂上薄薄的鸡蛋清和淀粉,一煮就熟,白玉一样的颜色,夹起来还有点透明。
而酸菜特有的酸爽开胃,更加增加了鱼肉的风味,让鱼肉不至于寡淡。
当然最绝的,还是吸饱了汤汁的银丝粉。
银丝粉本身是没有任何的特殊味道的,正因为如此,才和任何的东西都很配。
不管是清淡的素汤,还是酸汤,或者是火锅那种麻辣的汤,银丝粉都能用自身的q弹滋味来锦上添花,成为独树一帜的特殊存在!
而杜太夫人和王宁,显然也是没有半点意外的就被这种口感给征服了。
别说她们两个,就是付拾一也忍不住热泪盈眶:酸菜鱼里,鱼和酸菜虽然是灵魂,但是真的粉丝才是灵魂中的灵魂!
李长博回来的时候,一小盆酸菜鱼,只剩下了一点汤底。
然后他就看见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女人,都一脸满足的坐在椅子上,摸着小肚子。
而只有付拾一的目光带点歉然:“李县令吃火锅吧。火锅刚煮开,可以下菜了。”
杜太夫人也罕见的招呼:“对,你多吃点。”
李长博狐疑的看一眼杜太夫人,良久目光落在那盆里的汤底上,一猜就准:“付小娘子又做别的好吃的了?”
付拾一心虚:“明日我给李县令做。”
酒足饭饱后,付拾一和李长博先去李家小花园里转悠了一圈消食。
在梅花树底下,付拾一拉住李长博,掏出了自己准备的锦盒:“这是给你准备的礼物。”
李长博目光落在锦盒上,骤然神色就柔软多情起来。
他接过锦盒的同时,笑问:“这是定情信物?”
付拾一脸上有点儿发热,但还是强自镇定:“对啊。李县令收了我的定情信物,可就是我的人了。”
于是李长博轻笑一声:“那我便收下了。付小娘子此生,定不可辜负我。”
听着这个熟悉的台词,付拾一脑袋上缓缓冒出一个问号:敢问李县令你是不是抢了我的台词?
可月华下,白雪耀眼,李长博长身玉立,气度出尘,一身光华更加耀眼,说是月下仙子也不为过。
他嘴角的微微笑意,更让付拾一不由自主的就像是被灌了mí_hún汤,“那是自然。”
只不过下一刻月下仙子就被蝴蝶结难住了:“这个——”
付拾一立刻上前指点:“这个是这样,拉这条线。”
李长博拉开蝴蝶结,打开锦盒,然后盯着盒子里金光灿烂的发簪呆掉:怪不得这么重。
付拾一兴致勃勃:“你看,这个簪子是我亲自设计的。上头的花纹是太阳哦!”
李长博还是不吭声。
付拾一声音小了点:“你是不是……不大喜欢?”
“喜欢。”月下仙子从牙缝里艰难挤出一句话:“就是担忧我并无衣裳可以与之相衬。”
毕竟,他的衣裳还真没有这么华丽的,能配得上这么大一根金簪子的。
付拾一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好像还真是——”
“不要紧,回头做两身。”李长博很快就找到了补救的办法:付小娘子的心意,不可辜负!
“嗯,你要常戴。看见簪子就好想起我来啦!”付拾一趁着这个气氛,难得煽情了一把,说了句情话后,还特别诚恳的问:“需要我帮你戴上吗?”
自然,月光毕竟是月光,不那么明亮,她是没看见李长博的为难。
最终李长博还是咬牙点头:“好。”
这一刻,付拾一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拿到了言情小说里的梦幻剧本:月下,替温柔的爱人戴上发簪——啊,还有比这个浪漫更梦幻的吗?
反正,送了付拾一回拾味馆后,李长博回到家沐浴更衣后,又拿出了金簪来仔细摩挲。
就是面色有点发愁。
方良瞅着自家郎君这个表情,顿时有些不解:“郎君怎么了?这是不喜欢?”
李长博低头看那簪子,艰难摇头:“没有不喜欢。这纹样特殊,一看就知是付小娘子用了心的。”
“那郎君为何如此神态?”方良更加费解:“看这个样子就知道,付小娘子一定是下了血本。以付小娘子的性情,肯花这么多钱,足以见得她心中郎君的分量。”
所以,应该开心不是吗?
李长博幽幽的附和:“是,看得出来分量很重。”
方良歪头:可郎君你的语气,分明更加沉重了!
“就是……”李长博叹息一声:“太重了些。”
方良盯着金簪看了一会儿,默默的说了句:“好像是有些太重了。”
这么戴着,时间久了估计头皮疼。可自家郎君还不能不戴——这一刻,方良深深的领会到了自家郎君艰难。
不过,即便是艰难,除夕这一日,李长博还是将金簪戴上了。
金簪的黄澄澄金灿灿,给李长博清冷出尘的气度平添了几分富贵。
王宁看着自家儿子这个打扮,纳闷起来:“你这个簪子——”
李长博言简意赅:“付小娘子送的。”
于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