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李长博和付拾一互相道晚安,各自要去睡觉的时候,自然免不了要道别。
通常这个时候,方良和春丽也会说两句话。
但是今天方良和春丽说话的时候,春丽却直接没有理会方良,扭头就跟着付拾一走了。
那目不斜视的样子,直接看得方良是一头雾水。
以至于方良站在原地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李长博斜睨方良一眼:“想什么这样入神??”
方良摇了摇头,跟着李长博回去。
而那头付拾一同样也是看出了春丽的不对劲儿,也问了一句:“你和方良两个人吵架了?”
春丽气鼓鼓地摇了摇头:“谁和他吵架?”
听见春丽这个语气,看着她这样的表情,付拾一直接就被逗笑了:这不是吵架赌气是什么?
这都这么明显了,还要说没有?
到底是当局者迷呢?还是自己骗自己呢?
不过付拾一也没有追问,直到回屋坐下了,这才又问春丽:“方良是不是得罪你了?”
不问这话还好,一问这话,春丽一下子就委屈地撅了嘴。
然后原原本本的将事情跟付拾一说了一遍。
最后她还气鼓鼓的控诉道:“他都伸手摸了我的脸了,却不娶我!这分明就是小娘子说的登徒子!人渣!”
“他就是想占我便宜!”
付拾一看着春丽那张比起满月也差不了多少的脸,再看了看春丽粗壮的胳膊,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忽然就有点儿惆怅:我该怎么告诉她,她这样子借给方良十个胆,也是不敢占便宜的。
想起春丽还说昨天打了方良一拳,付拾一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今天方良动作大一点的时候,都会倒吸一口凉气。
春丽那一拳头下去必定是没留半点余地。
春丽看付拾一叹气,整个人都有点懵懵的:“小娘子为什么叹气?”
付拾一伸手拍了拍春丽的肩膀,然后语重心长的说了句:“我觉得方良应该不是这样的人,他应该就是想让你别打扰我和李县令单独相处。”
“他应该是情急之下才捂住了你的嘴,并不是故意的。”
“一般来说男人对女人做这个动作的确是不合适,只不过有的时候因为太过熟悉,所以情急之下难免会忘了这个界限。只要不是故意的就行。”
付拾一小心翼翼地看春丽:“那你明白了吗?”
春丽自己琢磨了半天,最后总算是点了点头。
但还是问了句:“所以方良才不娶我的,是吗?”
付拾一狠心点了点头,认真的跟春丽说明其中的关系:“你和方良现在只是朋友。朋友之间是不会有男女之情的。如果要结婚一定要有男女之情才可以,就像是我和李县令一样。”
“一定要互相喜欢才可以,明白了吗?”
春丽点了点头,随后眨着眼睛无辜的问了句:“就是要互相亲嘴儿和抱在一起,才会有男女之情吗?”
在这一瞬间巨大的愧疚感袭击了付拾一,她感觉自己带坏了小朋友。
一时之间,付拾一竟觉得有点无语凝咽。
最后付拾一觉得自己说不清楚了,索性点了点头就将这事儿囫囵过去了。
不过她暗自下定决心:明天一定要对方良好些。
第二日一大早,天刚亮,刘远松就过来接他们二人了。
付拾一睡眼惺忪地爬上马车,又在马车上睡了一路,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他们才到了地方。
其实张看山他们家,在本地也算是个有钱人家。
也算是本地乡绅了。
不然的话绝对出不起那个价钱给王阴阳。
他们家的宅子是个两进的宅子。
而且是砖瓦房。
张看山自己也做点小生意,贩卖丝绸。
所以他们家也是十里八乡都羡慕的人家。
张看山一共生了三个孩子,老大张秀,老二是女儿,前年也刚出嫁。
剩下一个小儿子就是死了的张珏。
张珏一直在读书。
据说还是个挺聪明的孩子。
将来说不定是能够去做官的。
刘远松刚刚上去敲门,张看山就出来开了门。
其实张看山家里也是请了几个帮工的。只不过并没有佣人。
之前一直是张看山的妻子和她的大儿媳妇一起操持家务。
如今张看山的妻子病了,人已经是起不来了。所以这些日子张看山几乎是焦头烂额。
偏偏昨天还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张看山如今对上刘远松的目光,已经只剩下了苦笑:“让刘县令看笑话了。”
刘远山坐了下来,看着张看山这个样子,也有点不知说什么好,良久,只能问一句:“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你可以与我说说了吧!”
张秀本来跟在张看山后面,如今上前一步来,正要开口说话,却被张看山一眼瞪了回去:“还不快退下?!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
被这么一训斥,张秀无可奈何地退了回去。
随后张看山就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原来张珏的确是病了,而且得的是风寒。
只是拖延了许久也不见好,最后就只能进城请大夫。
其实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拖延得久了一点。
但因为张珏生病的缘故,所以张珏得阿娘就格外宠了他几分。
几乎是要什么给什么,家里谁也比不上张珏。
张珏呢,平时就被娇惯的不像话,这会儿就更加仗着生病,无法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