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怀疑,而是几乎认定蓝熙就是他们抓的。
越过他,段凡目光森冷地看向任南,连表面的和气也懒得装了。
“把人交出来,我走,不把人交出来,谁都别想走。”
“放肆。”任南拍案而起,怒目横向他,“段凡,你脑子糊涂了不成,蓝熙是我的徒弟,我和他无冤无仇,我抓他做什么?”
齐逸心底纳闷,前两天他还在华城见到蓝熙,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难道是师父暗地里搞的鬼?
时机不对,他也没法直接问,只能先打圆场,“段凡,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先别这么冲动。”
“大师兄说的没错,段凡,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在这冤枉人,实在是太目中无人了。”明远接过话茬,“蓝熙不见,你怎么不怀疑你父亲,反倒是找我们兴师问罪来。”
抓到他话里的重点,段凡怔了下。
随即,他一把拽住明远的衣领。
“你什么意思?”
迎上他的视线,明远嗤笑,“看来那件事蓝熙还没告诉你。”
顿了顿,他嘴角浮出讥诮的冷笑,“上次蓝熙被人追杀,幕后主使者就是你的父亲。”
一旁,任南和齐逸面露错愕,俨然是对这件事不知情。
段凡黑了脸,“你胡说。”
看见他面上的愤怒,明远心底大感痛快,“这件事蓝熙早就知道了,不信等你找到他后你可以去问他,或者你现在就可以回去问你父亲。”
段凡盯着他看了一会,拽着他衣领的手缓缓松开。
黑如子夜的眼眸闪着复杂的情绪,裹着几分难以置信。
派人暗杀蓝熙的人竟然是他父亲,这怎么可能?
明远低头扫了眼皱巴巴的衣领,不紧不慢地说着风凉话,“段凡,你父亲都能派人暗杀蓝熙了,派人抓走他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段凡冷眼盯着他,寒光乍闪,“如果我发现你说谎,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音色微哑,带着股狠劲。
明远不惧反笑,耸了耸肩,“随你。”
段凡摔门离开,齐逸收回视线,转头看向明远,目光带着探究。
蓝熙失踪他真的不知情吗?
察觉到有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明远顺着视线望去,扫了齐逸一眼,匆匆移开。
“师父,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也该出发去段家了。”
段凡肯定是赶回段家了,现在过去正好能赶上看好戏。
任南看了他一眼,眸间划过一抹精光。
“齐逸,你也一块去。”
齐逸,“是。”
……
听柳院。
门口,戒备森严。
苏语细心地注意到巡逻队比以往增加了人手,水眸间浮出几分担忧。
她上前一步,就被门口的守卫给拦住了。
“苏小姐,抱歉,没有城主的允许,谁也不能进听柳院一步。”
苏语皱眉,“那要不这样,你帮我通报一声,让我师母出来一下。”
“抱歉,没有城主的允许,夫人不能踏出卧房一步。”守卫道。
闻言,苏语心底一沉。
这岂不是变相的软禁吗?
她望里面张望了一眼,沉吟片刻,她道,“那我找赵姨,你帮我叫她一下。”
守卫为难地道,“苏小姐,您还是回去吧,赵姨和夫人一样,都不能随意出入听柳院。”
苏语眸间闪过一丝骇然,难道赵姨也被软禁了?
她望了望周围,压低声音问道,“我不在山庄的这阵子,山庄里发生什么事了?”
如果不是突然发生了某些事,师母和赵姨又怎么会突然被软禁。
“这……”守卫支支吾吾起来。
苏语道,“只要你说了,我就马上离开,不在这为难你们。”
守卫犹豫不决,瞄了一眼四周。
他压低声音,“听说是七小姐没死,她还回了基地打伤了人。”
七、小、姐?
他后面说什么,苏语已经听不进去了,脑海中回荡着那人的名字。
眼眶渐渐染红,粉色的唇动了动,声音卡在喉间发不出来。
她,回来了?
七七,她没死?
睫毛轻颤,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她激动地抓住守卫的胳膊,“你刚才说谁没死,你再说一遍。”
守卫吓了一跳,说话都磕巴了,“是夜,夜七小姐,她没死。”
得到确认,苏语喜上眉梢,心口充斥着激动。
太好了,七七没死。
“苏小姐,城主不让人接近听柳院,您还是赶紧走吧,别让我们为难。”守卫道。
沉浸在夜七还活着的喜讯中,苏语心不在焉地迈开脚步。
七七没死,她肯定会去找二师兄他们,当初的事她一定要和她解释清楚,她还欠她个道歉。
……
后山,寒风萧瑟,落叶铺了一地,透着几分荒凉。
杂草爬满墓碑,用红色颜料描摹的字渐渐淡了颜色。
本该去段家的路上,乔洛半路折了回来。
看着被杂草遮挡的名字,乔洛心底涌起一股酸楚。
白净的手指抚上墓碑,清冷的嗓音从唇间溢出,“师伯,我回来了。”
“本来还想带个人来见您,不过临时出了点事,等事情忙完了,我再带他来见您。”
今天任南他们都去参加段家的宴席,这个时机正好去把师母她们解救出来。
蓦地,整齐如一的脚步声从林间传来。
乔洛侧目,越二跑在前面,身后跟着一群人。
清一色的黑色劲装,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