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嵩一脸的苦涩,“某当时也如使君这帮想的,于是就给万年县一个县尉使了一些财物,让他教训这个孔德让一番,哪知道当天傍晚就有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一队兵丁把某抓住去整整折磨了一夜!”
“翌日一早我被放出来了,就气汹汹去找那县尉,哪知此人却说:‘试问谁不知能在东市做开铺子做生意的人没有哪一个是没有很强硬的靠山的?你一个小小的录事还敢找人家的麻烦,人家没把你整死就你是福大命大了!’”
“出了这事之后,我还能怎样?把柄在人家手里,人家背后又有强大靠山,我根本翻不起浪来,只能按照孔德让的指令行事!”
苏扬摸了摸下巴,“除了孔德让,你知道此案还有谁牵涉其中吗?”
欧阳嵩摇头,“是否还有其他人我不知道,我只负责把地下密室那三个密匦的钥匙复制出来并交给孔德让,并告诉他这三个密匦所在的具体位置!要知道为了搞清楚这是三个密匦所在的位置,我可是费了不少力气,担了很大的风险!”
“好,今天就到这里,如果你再想起什么就告诉外面的禁卒,这对你只要好处没有坏处!”
苏扬说完就起身向外走去,“敬晖,点齐人马,我们去孔德让家!”
随着苏扬从牢房里走出来,其他人也纷纷跟在后面,大量的脚步声让关在各个牢房里的犯人都爬起来走到门边抓着窗户齿大声呼叫:“冤枉,冤枉啊······”
贺思齐也冲到窗户边大叫:“使君,冤枉啊,我是冤枉的!”
各种嘈杂声袭来,苏扬充耳不闻,他知道这里的囚犯当中可能有些人是被冤枉的,但绝大多数肯定是有罪的,大唐此时虽还没有达到鼎盛时期,但这时的政治还算清明,官员们绝大多数还是尽忠职守的,不会故意制造冤假错案。
人群从过道中穿过,脚步声远去,贺思齐松开握着窗户齿的手,缓缓转身,突然感觉后背被什么东西击中,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响声,他回头一看,门外一个身影一闪而过,他目光被地下一件物件吸引,他俯身捡起来一看,原来是一把钥匙。
贺思齐心中一动,握着钥匙的手立即缩回了袖子里,他快步走到窗户边向外看去,只看见刚才的身影的一个背影,那是一个禁兵的背影。
苏扬、敬晖等人带着一队官兵捕役浩浩荡荡的从大理寺大门出来,沿着横街向东快速而去。
这时队伍的尾端有人举着兵刃连续挥舞了三次,不远处的一栋房子的窗户内有人看见这一幕,很快就关闭了窗户。
苏扬、敬晖等人带着官兵捕役很快来到了东市,苏扬抓住一个巡逻的小吏让其带路,众人很快就来到了孔记珠宝店。
“围起来!”随着苏扬一声零下,兵士和捕役们纷纷行动,整个孔记珠宝店转眼之间就被围得连苍蝇都飞不出去。
这么大的动静吸引了周围的客商和店铺掌柜、杂役、博士、小厮们的注意力,人们渐渐围了过来看热闹,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使君,我带人进去抓人?”敬晖向苏扬拱手询问。
苏扬点头:“嗯,抓人之后把铺子封了!”
“明白!”
敬晖带上一些捕役冲进店铺里,店铺里顿时一阵鸡飞狗跳。
不久,敬晖带着捕役们抓了几个杂役和学徒走了出来,“使君,孔德让不在这里!不过这个学徒说孔德让今天还没有来店里,此时应该还在家中!”
“那就去孔德让的家!”苏扬看向这个学徒,“你带路!”
“是是是!”
孔德让是商人,商人是贱籍,按照大唐朝廷和地方官府的规定,商人只能住在长安县。
这孔德让的家在通化坊,是一栋不错的宅子,还有院子,看来其家中颇有些资财。
苏扬、敬晖带人在珠宝店学徒的引路下很快就赶到了孔德让的家。
“哎哎哎,尔等是作甚的?”孔德让府上一个家丁看见大批官兵来到门外竟然敢上前阻拦并大声询问。
“你吗的,找死!”苏扬大骂一声,一巴掌扇过去,又是一脚把这个拦路的家伙踢飞出去,带着人马直接冲进了孔德让家中。
随着苏扬和敬晖带着兵马和捕役们闯进来,孔宅内的家丁和婢女们惊慌得四处逃窜。
苏扬抓住一个家丁喝问:“孔德让在何处?”
“在、在、在后院!”家丁吓得结结巴巴。
“跟我来!”苏扬向身后兵丁和捕役们大喝一声,大步流星向后院而去。
还没有进入后院,苏扬等人就听见后院传来一阵惊恐的鬼叫声,很快就看见几个婢女惊慌失措的从后院跑出来,“不好了,不好了,阿郎上吊了,阿郎死了!”
苏扬闻言脸色一变,他吗的,死了?他脚下不由加快了几分速度,后面的敬晖等人听见这话也感觉不妙。
苏扬伸手抓住一个从身边跑过的婢女,“别跑,孔德让在何处?带路!”
婢女看见苏扬长得凶恶,身后一大批人又气势汹汹,不得不带路。
在婢女的带路下,苏扬等人来到后院一间主卧门口,他抬脚跨进卧室就看见房梁上吊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这人戴着员外帽,身穿绸缎,舌头伸出来一截,脸色乌青,显然已经死去,但尸体还在轻微的摆动,看来死去的时间不长。
“快,把人放下来!”敬晖立即对兵士们招呼。
尸体被放下来之后抬到了内堂,内堂宽敞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