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苾明像个木偶一样转身走到墙角背靠墙壁坐下,脸上没有了任何表情,似乎也想不通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扬在牢房内站了一会儿,见契苾明整个人都像是傻了一眼,只好转身走出牢房,打算择日再审。
众人来到监牢值班房,小官小吏们都退到了值班房外,苏扬、韦兆恭等几个主要官员走进值班房就坐。
小吏切了一个寒瓜用托盘装了端进来值班房放在桌子上,然后退了出去。
苏扬感受到寒瓜的凉意,正好拿来解渴,他拿了一块一边吃一边问:“贺思齐一口咬死是受契苾明指使,而契苾明一口咬死他根本不认识贺思齐,是冤枉的!韦公、黄公,他们俩到底谁说谎,谁说真话?”
大理寺卿和少卿互相看了看,都被这二人的说辞搞懵了,根本无从判断谁说的是真的。
倒是大理寺卿韦兆恭说:“此时此景,某认为要断这案子不能听他们说什么,现在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让咱们无法分辨真假对错,我等只能以证据来断案,现在是人证物证俱全,契苾明再怎么抵赖都无用!”
苏扬看向黄少卿,“黄公,你觉得呢?”
黄少卿摇了摇头,“在契苾明的府上搜出了窃贼,又搜出了此前被盗走的三本秘册,窃贼也交代是受契苾明指使,无论怎么看,都是证据确凿,但某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呢?证人是窃贼,他说是受契苾明指使未必可信,这是其一!”
“其二,如果契苾明真是幕后主谋,那么今夜被盗走的三幅图册画轴在何处?贺思齐说交给了契苾明,契苾明说根本就不认识贺思齐,三幅图册画轴又从何谈起?这三幅图册画轴还没有找到,物证方面稍显不足,如果在契苾明的府上搜出这三幅图册画轴,契苾明就无论如何都抵赖不了了!”
苏扬道:“现在的问题是兵士们已经把梁国公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掘地三尺了,依旧找不到那三幅图册画轴!”
韦兆恭问:“苏使君,你能肯定这三幅图册画轴一定是贺思齐盗走的吗?”
“那当然,我等跟着他从将作监一路追到礼泉坊六里,因这家伙在附近消失不见,我等才带兵挨家挨户的搜查!”
韦兆恭道:“贺思齐说他把三幅图册画轴交给了契苾明,契苾明说没有,根本不认识他,这说明他们两个当中必有一人说谎,现在唯一的办法只能再派兵搜查梁国公府,这三样东西也只能在梁国公府上!”
苏扬看向二人,“黄少卿,要不你带兵再去搜一遍?或许此前的兵士们有什么遗漏之处也说不定呢?”
黄少卿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答应了:“行,某带人再去搜一遍!”
众人离开大理寺狱来到前面的署衙,黄少卿带人走后,苏扬等人在大堂等着,等着等着,苏扬、韦兆恭等人就打起了瞌睡。
大理寺狱内,不知道什么时候,一道黑影从一间空牢房内走了出来,他刚一出现,立即引起了守卫在关押贺思齐牢房门前的四个禁卒的注意,但还没有等他们发出声音,连续几枚流星镖射出,四个禁卒捂着脖子缓缓倒在了地上。
黑影行动迅速,很快就摸到了牢门口从一个禁卒的身上搜出了钥匙,用钥匙打开了牢门,牢房内得贺思齐立即跟着黑影走了出去,二人一前一后迅速钻进了那间空牢房。
只见黑影走到墙角扒开稻草露出一个黑洞,扭头向贺思齐看了一眼,当先跳了进去,贺思齐紧随其后,二人消失在黑洞之中消失不见。
在黑暗狭长的地道里,贺思齐跟着黑影爬了好一段距离才钻进了一条下水道,两人一前一后沿着下水道的边缘快速前进,很快就到了出口。
贺思齐从下水道出口钻出来抬头一看,发现竟然到了颁政坊内。
黑影正在外面等着,问道:“东西在何处?”
贺思齐立马转身指着附近的围墙下说:“就在那边树下!”
“快去取来!”
贺思齐跑过去找树下摸索一番,很快从一大堆枯树叶中摸出一个大油布包交给黑影。
黑影一手接过油布包,右手突然刺出一把匕首,“噗嗤”一声,贺思齐低头看了看刺入身体的匕首,再抬头看向黑影,艰难的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