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胆大包天冲入奉一教营地揍了圣女,还把圣女活活揍成了个猪头?不是云飞峋又是谁!?
虽然并未得到证实,但在苏涟漪心中,已经定了云飞峋的罪。
试问,若不是云飞峋手下的影魂卫,谁能在戒备森严的营地来去自如?而为何单单对圣女下手而两位嬷嬷安然无事?为何不伤圣女却只打脸?
懒得理会安莲的苏涟漪,无奈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伸手揉着自己太阳穴——飞峋啊飞峋,你最近吃错了什么药?从前那稳重又懂事,胸怀如海的飞峋到底哪去了,请不要把这狡猾易怒的男人扔来霍霍人好吗?
“小涟,你去哪里?”停止了哇哇大哭的安莲一把抓住正准备离开的苏涟漪。
涟漪低头看安莲的摸样,非但没有平日里的淡淡反感,还觉得可笑又心疼,“圣女大人别哭了,这些都是皮外伤不会毁容,一会我交代孙嬷嬷她们为你消肿,我有急事必须出去。”
安莲的哭声真的小了一些,“真的……不会……毁容?”
“恩,我发誓不会毁容。”涟漪向其保证。
“那……那你办完事马上回来好吗?”安莲就是不想让小涟离开。
“好,办完事就回来。”涟漪无奈道。
终于摆脱了安莲,又对两位嬷嬷交代相关事后,涟漪二话不说,怒气冲冲地奔向了云飞峋的独立营帐。
自从被提升为贴身侍卫长,云飞峋的待遇顺势提升,其中包括有了独立的营帐,方便了他许多,行动也自如了许多。从前,云飞峋想见苏涟漪或到营外与手下们碰见,都要十分小心地溜出去,提前还要编好理由。但现在却不用,入夜后直接行动便可。
若是以往,营地中满是巡逻的人或把守的人,但今日营地却是静悄悄的鲜少有人,那些好事之人都跑到圣女那里看热闹,而不好事之人还在睡觉。于是,苏涟漪就这么大摇大摆又无人察觉地进入了云飞峋的帐子。
帐内,桌上点着油灯,不是很亮,但守夜已足够。
云飞峋安安稳稳平躺在床上,被子盖到胸前,紧闭双眼、呼吸绵长,让人不知其到底在安睡还是装睡,毕竟屋外声音不小。
苏涟漪见状,更是落定了云飞峋的罪状。
“云飞峋!”涟漪咬牙切齿地喊着他的名字,她能不气吗?潜伏入营求的就是一个潜伏,巴不得透明到让所有人当自己是空气,但云飞峋可好,大半夜把人家圣女给揍了。
本来面容暗想的飞峋勾起了唇,带着许多狡猾。“涟漪声音这么大,是不是怕别人不知我们的身份?”
苏涟漪脸红了下,赶忙向窗外张望。好在,窗外无人。
“飞峋,你……你……太让我失望了!”涟漪压低了声音。
云飞峋睁开了眼,那双深邃的眼,带着许多戏谑,平日里锐利的目光此时化作温柔,贪婪地黏在自己爱人身上,不忍离开。“为夫有什么让娘子失望的?说来听听。”
苏涟漪气得捏紧了拳头,“飞峋,为何这一次东坞城一见,我发现你变了?”
飞峋坐起身来,身上穿着淡薄里衣,纯白又合身的里衣,将他完美身材勾勒得更为修长,宽肩,细腰,窄胯,即便是随意一个坐姿也能入镜,何况还有那一双吸引人的长腿。
“变?”飞峋修长的手指摸了摸自己下巴,下巴上有淡淡的胡茬,非但不觉野蛮,反倒让他有种平易近人的可爱。他真的好像很认真的思考了下,而后皱了皱眉,“我的人是没变的,只不过从前一直憋着。但涟漪你也知道,人的忍耐都是有限的,憋啊憋啊,有一日就发现自己憋不住了。”
涟漪拳头再次捏紧,“云飞峋,你说实话吧,外面发生什么事,你可知道?”
飞峋挑眉,一脸的无辜加欠揍表情,“不知,我正睡着,什么都不知道。”
苏涟漪深吸一口气,“也就是说,是你派你手下人做的,对吗?”
“影魂卫啊,”飞峋一拍手,好像想到了什么似得,“很久没见了,不知他们最近过的好吗。”
苏涟漪哭笑不得,见他贫嘴,本来怒气腾腾的火气,一下子也消了大半。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她冲到云飞峋身边,一把揪起他的耳朵,“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为什么派影魂卫打人?”
“哎呦呦……”飞峋呲牙咧嘴,其实耳朵上这点疼,他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他的忍耐力比一般人不知强多少倍,但此时他硬是装作被捏得很疼,只为博得美人的欢心。“好疼好疼……”
涟漪见他吃痛,赶忙放轻了手劲儿。“回答我,为什么让影魂卫打人?”
飞峋见涟漪都猜到了,也就不瞒着了,“还能因为什么,得罪我了。”
涟漪哭笑不得,为什么觉得云飞峋此时和孩童一样无理取闹?她松开了他的耳朵,坐在他身旁的床上,“人活在世,怎么可能处处顺心?只要没抵触原则,能忍便忍。从前,这一点你做得比我好,你的忍耐力比我要强上几倍,为什么现在这么关键的节骨眼,你却如此冲动?”
飞峋扭过头,“涟漪你说的没错,人活在世不会处处顺心,但人生短短百年,为何又要无休止的忍、无理由的忍?若无力与之为敌,即便委曲求全也不为过,但既然有能力,又有什么理由让那人无忧无虑的活着?”
这是苏涟漪第二次听到云飞峋如同洗脑一般的长篇大论,第一次是在那次针对圣女的聚会上。如今,她也忍不住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