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介守从乾坤袋中掏出玉案,将玉案往门上的那几个大字处一按,大门轰然打开,一条幽深的道路铺陈开来,曲折蔓延,无限延伸,让人不由心生敬意。
三人走进大门,穆迟易一语不发地跟在杜介守和杜止身后,心里万分挣扎,她觊觎无水湖很久了,这是难得和杜介守提出此约定的机会,但她知道杜介守此行带她去登天池浸泡,也是好不容易抽出的时间,他们几位首脑一定再讨论着重大事情,她怎么好意思拿自己的这点小事去麻烦杜介守?
思来想去,穆迟易最终还是把自己几次都呼之欲出的说辞吞下了肚子,三人走过了好几条弯曲的小路,才来到了登天池正殿,正殿出了一个登天池外,空无一物,想来也是,来登天池的,出了泡登天池,便不会再有其他事情了。
杜介守对着杜止吩咐道:“小止,我已经将禁秩破除,并且给你们下了出登天池的临时允许,我把小穆就交给你了。“杜介守拍了拍杜止的肩膀,这才对着穆迟易道:“小穆,你在登天池内有任何问题都问杜止,我还有要事,就先行一步了。”
“好!”
“是!”
杜介守离开了,杜止二话不说将自己的灵鸦唤了出来,让它在登天池附近飞翔,这才难得严肃地看着穆迟易:“小穆,此次浸泡登天池,事关重大,如果支持不住,就立即出登天池,千万别不舍。如果你能够在登天池内呆七日,就已经十分优秀了,若是能够呆上十日,则是百年难遇,所以。一切都别强求。”
“是。”穆迟易一脸郑重地回答。
穆迟易还未踏入登天池,杜止便自顾自地拿出了一座随身小屋,朝着穆迟易所站之处重重一扔,立即尘土飞扬,穆迟易不由抱怨:“杜止师兄,你能不能看着点放?!”
“怎么不叫师叔了?”杜止笑着问道。
不出穆迟易所料,杜止果然问出了这个问题,穆迟易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师父让的!”
杜止的脸色晦暗了一分,是啊,掌门是她的师父。若是她称呼自己为师叔,那么他不就是掌门的师父了。这辈分他曾经想过,但转念想到也不知几年才和穆迟易见一面。到时候穆迟易成了逍遥门的弟子,他也就不再是穆迟易的师叔了,这辈分自然就改过来了。
却万万没想到,掌门竟然管穆迟易管得这么宽,连这个称呼问题都教导地这么详细。
看着杜止的脸色。穆迟易自然知道他想岔了,但穆迟易不会解释这是自己的想法,只是顶着师父这个名义罢了。
“去泡登天池吧,我在随身小屋里,若是有事,直接神识召唤我即可。我立即会来救你。”杜止如是说道。
“是!”穆迟易听话地说道,看着杜止走进随身小屋,穆迟易向登天池迈去。
登天池的池子很大。虽然不至于无边无际,但同时容纳成千上万人绝对不成问题,穆迟易先俯下身感受了以下登天池的水温,发觉冷暖正好适宜,穆迟易满意地拾级踏入登天池。
等到登天池的池水都浸过了她的脖子。穆迟易没有片刻的迟疑,继续往下走去。只一瞬间,穆迟易整个人便被登天池浸泡。
就在这一刹那,穆迟易感受到了自己四肢百骸的痛楚,登天池的池水虽然拥有充裕的灵力,但是很显然,这充裕的灵气和穆迟易先天的身体不适合。穆迟易是从高界面下到低界面的,她原以为这登天池的灵力浓度在她能够轻松适应的范围,谁知刚全身都浸入登天池,充裕的灵力便像不受控制一般蜂拥向穆迟易的四肢百骸而去。
竟然还要再一次接受扩张经脉和重塑骨质,穆迟易叹了口气,再次往池底而去,只要一入池子,不管是自家的灵气荷塘,还是无水湖,她都习惯静坐在湖底锤炼,此次当然也不例外。
正当穆迟易刚坐在池底,关注着穆迟易一举一动的杜止神色莫辨,他很清楚地感知到了穆迟易走到了池底,开始真正浸泡登天池。
泡登天池,是让修士扩张经脉和重塑骨骼,以能够自如地吸收同一界面的灵气,其困难和痛苦程度就如拆经剥骨一般,很少有修士能够忍受,所以大多数修士只能浸泡几个时辰,情况较好的叶就只是一两天,还是只有一半的身子受到浸泡的情况下,白白浪费了这唯一的一次机会。
当然,其中也不乏出色的修士,他们大多能够承受好几天,甚至有资质突出的,还会将脖子以下的身体全都浸泡在登天池中,这一类修士大多成了澎湖界最杰出的修士。
但杜止却从来没见过修士坐在池底浸泡登天池的,不说池底的灵气更加充裕,所承受的痛苦强度更大,光是头部、这个识海所埋之处,所浸泡登天池的痛楚,就是一般情况的好几倍。
杜止有些不可置信,但却又抱着一丝希冀。如果穆迟易能够在里面呆上几天,那么他的前途将不可限量,他的天资出色,能够给逍遥剑派带来不少殊荣。也因此,他暂时抛弃了对穆迟易的偏见。
“要加油啊。”杜止喃喃自语。
穆迟易刚盘腿坐在登天池池底,立即有四面八方的灵力向她汹涌不绝而去,浓郁的灵力让她四肢百骸痛苦异常,脸色渐渐苍白,就像有数把无形的刀,一点点将自己的皮肉割下来,又像连绵不绝的细针,一根根戳在自己的每一寸肌肤上,疼痛难忍。
但这些都不是让穆迟易最难承受的,她的识海在登天池里,受到了不少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