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午时队伍暂歇,负重的牲畜都要换上一批,车上只有他和白景源两人的时候,他开口了:
“公子,你就不怕吗?”
白景源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嚼着小鱼干,见他凑了过来,紧张兮兮的看了下车子外面,这才冒出这么句话,不由好笑:
“怕什么?你说的什么事?”
鹿儿膝行两步,凑到白景源身边,这才低着头,揪着衣摆低声道:“信……”
“哦?什么信?你说的什么?”
见他不承认,鹿儿眼泪都快下来了!最终还是委屈道:“你交代信使去共山,我听到了。”
见他如此,白景源“咔嚓”一口咬掉小鱼干的头,扭头“呸”到窗外,这才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你都不害怕,我怕什么啊!”
听到了这种事,还敢跑来问他,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吗?
鹿儿这次却没有生气,也没有哭,反而笑了:“奴既然敢说,自是认定了公子不是那种人。”
他一向骄傲,不愿把自己与那些奴仆等同起来,平日里是不会自称奴的。
看来还是紧张啊!
到底还是年纪小。
想到这,白景源把装着小鱼干的竹编小筐推了过去:“喏,好吃呢!”
见他盯着自己索要答案,白景源无奈:“人活着,有的事就算害怕,也要去做啊!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想通了就不怕了。你不要为我担心,嗯?”
早就知道了这事,却没有向任沂告密,小伙子很有前途啊!
想到这,白景源心中欢喜,又打开食盒,摸了一盘驴打滚出来,递给鹿儿。
鹿儿搓搓脸,纠结的跳下马车,想想还是不甘心,咬着牙跑回来,抓了块点心,这才扭头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