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五月二十五日,下午,云水郡
此时云水郡的人尚不知道王兰陵给皇帝发密函的事情,更不知道王兰陵的手段。
“可笑!那王兰陵竟然还有脸上书找我要粮?!真是可笑至极!!”
云天赋的脸色非常不好,他收到了柳扶了借粮的事情。
“去请知事过来!”云天赋让手下人去请人。
此时云天赋的身边也站着几个男人,这些都是云天赋的幕僚,在尹无忧叛逃之后,云天赋就已经开始对付尹无忧了!
很快知事就带着手下人过来了,在看了一下借粮的文书之后,就对着云天赋说道:“这小儿明显是在羞辱我们!郡守准备如何回应他?”
云天赋说道:“那送信的人已经被我留在了府衙等候回复,我准备送去一百吨粮食。”
夏孟宝思考了一下,随后才说道:“确实是不能不给,一百吨粮食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只是郡守你打算如何给他们?”
不给的话,等于是见死不救了,不合乎规矩。
当然,给是不可能给的,他们只是按照规矩行事,一边给,一边不给。
云天赋面目阴沉的说道:“这借粮之事必定是尹无忧提出来的,这人跟在我身边多时,知道我一些事情,但这些都是小事情,这粮食之事本就无伤大雅,给他也无妨,我们眼下最重要的是对付王兰陵!”
看到云天赋似乎是有什么主意了,夏孟宝就说道:“王兰陵现在拥贼自重,又有圣意在身,眼下州牧又不肯下令办他,郡守有何高见?”
云天赋对于尹无忧背叛一事非常在意,他此时是牟足了劲要对付王兰陵了!
“这就是问题所在!”
“那些乡野杂民根本不足为虑,我们真正需要做的,就是切断那王兰陵和圣上的联系!没有了皇上的垂青,那王兰陵就是一个小小的粪司司长!那时候再要治他,易如反掌!”
夏孟宝也在考虑这个问题,“要怎么治?我手下也调查过,那王兰陵虽然受贿不少,也整日里疲懒不堪,但是大错却是没有的,光是凭借那些小事情,根本就治不到他。”
一百多块钱的事情,两人根本就没有权利把这种事情写给皇帝看,不怕皇帝震怒吗?
王兰陵不讲规矩,是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他年纪小。
夏孟宝和云天赋都是四五十岁的人了,也要注意上面人对自己的看法。
云天赋已经有了计划,他说道:“王兰陵确实是滴水不漏,在离开云水郡之前还把妻妾都安排在了赵家那里。”
夏孟宝安静的等着云天赋的计划。
作为本地人,云天赋的消息渠道要比夏孟宝更加细致一些。
“我已经调查过了,那王兰陵父母双亡,和黑水县王家的关系非常不好。”
夏孟宝说道:“这个事情我也知道,赵厉阳之前就在王家杀了一个不懂规矩的下人,也是那次遇到了王兰陵。”
云天赋微笑着说道:“根据我手下人的回报,王兰陵有个叫王兰山的亲戚,这人前几天就去了古桥县当差,当的是收税小官,此人每天沉醉于声色犬马,花钱大手大脚,手脚不干净得很。”
夏孟宝皱起眉头,他并不反感这种做法,只是觉得从这个关系动手没什么用。
“就算是他有事情,只要犯的不是株连的大罪,我们也奈何不得王兰陵啊。”
官场斗争,一直都是先从手下党羽开始动手的,这样可以一边收集证据,一边将其余同党给找出来,让这些人无法抱团。
如果是有高层护着,那么自然就是一场博弈,而现在情势复杂,云天赋和夏孟宝要做的就是找到让王兰陵失势的致命一击!
一般朝廷争宠,都是这个路子,先找到罪证再动手。
云天赋说道:“大人请放心,这贪污受贿本来就是死罪,都是那王兰山自己做的,和别人没有关系,我已经派人将这人捉到了郡里,也问出了一些罪证!”
夏孟宝迅速说道:“有何罪证?”
云天赋笑着说道:“按照朝廷律法,危难关头发财之人可即刻处斩,那王家人趁着洪水期给周围乡人放置高利钱贷,又借着王兰陵的名头购置了不少便宜土地!”
“这些都是小事吧?”夏孟宝也知道这些事情,但是这些事情基本上大家都在干啊!
虽然朝廷规定这些东西是违法的,但大家都不觉得是违法的,只有被抓的时候才会意识到这是违法的。
官字两张口,就看管不管了。
要说违反朝廷法的事情,基本上每天都有,就看有没有人管了。
有些大家都在做的事情,即使是违法的,也没有人会当回事。
什么事情都要管的话,当官的还不得累死?
云天赋解释道:“这事情是王家人的事情,那王兰陵就算是鱼王家人不和,他也是王家人,王家人多是掌握化学知识,在化肥厂、矿场、制药厂等地方,这些地方规矩多,但是管的不严。”
夏孟宝还是不怎么明白,在稍微想了想后,就说道:“郡守的意思,是查办王家人,逼王兰陵就范?”
云天赋做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王兰陵拿什么反抗?
他一个小小的水务司,有什么资格干预郡城执法?
不需要想的太复杂,这次谋划的本质不是王家人的事情严重不严重,也不是这些人能怎么着王兰陵。
这事情的本质,是双方各自资源和权利的较量!
云天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