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开考,京都所有的热闹都停歇了。
都在等着九天后的一场热闹。
“主子,今儿界上可真是冷清不少,咱是回府还是?”
“去聚贤阁坐坐。”
马车内,易九兮靠在车臂上,单手撑着头,神色不明,不知在想着什么。
童光年和蜜娘互看了一眼,主子自从宫中回来后,就一改常态,没事就出来溜达,今儿更是主动去了林府,这消息传入宫中,不是惹人猜忌?
关键是,主子这去一趟,也并没做什么,当真就是一路闲聊,可是说出去,没人会信。
他们还想不透,易九兮却清楚明白,今儿是林家,过两人,他还的寻个张家李家的走访走访,他若闭门不出,父皇才是真的不放心。
他这样,有些举动,在父皇眼里,心思也算是摆在明年是,无欲无求的皇子,父皇如何能放心?
更何况,他曾身居太子之位,父皇...君王之位,真的是一条孤路吗?身为帝王,当真就要如此才能成就帝业?
那他便拭目以待,从父皇身上验证一下看看。
“主子,你说,这事林家会如何做?”梁家也真是糊涂,竟然被人拿来当刀使。
马车摇晃,童光年忍不住念叨几句,只是有些想不通。
“此事恐怕梁栋并不知情,看行事作风,该是内院所为,至于林家会怎么做...本王一时也难断,但是...有她在,怕是梁家一番鸡飞狗跳免不了。”
想到刚才,那女人一脸戒备盯着自己,还有那略带警告的眼神,还头一回有人这般胆大保天明目张胆的瞪自己,感觉...颇为新鲜。
若是当时四下没人,恐怕她会露出自己的爪子来。
她?童老刻意瞟了一眼蜜娘,蜜娘已经低下头去,藏去了所有的情绪。
“主子,那林霜语毕竟只是一介女流,再说,梁家是四品四郎府邸,她就不怕...”毕竟,这林家如今无权无势,她能怎么做?不会这般不自量力吧,在这京都之地,很多人,都活在一个忍字里,有些过节,也只能等自己有能力的时候再去算账。
易九兮撑着下巴双眸带笑看向童光年,“她不会忍,而且,她护短,不是说,她与那五少爷颇为投缘吗?”
“主子看着,对这林...大小姐颇为了解,还知道她护短?”童光年老谋闪烁,带了几分探究,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眉来眼去,真当大家都没看到?
“还不是一般的护短。”当初跟她说林家的时候,眉头都不皱一下,这才多久,就敢警告他了,不是护短是什么。
一双眸子亮的惑人,那脸上的笑就如外面的春风一样醉人,看来,被警告不但没生气,反而...挺享受,这爱好,也是有些特别。
童光年都有些无语了,主子这般不遮掩他对某女的兴趣,看来...
“林大小姐,的确非同寻常,主子...对她很满意吧。”掩去酸意,蜜娘淡笑状似没在意的闲聊。
易九兮双眸转动,手指动了动,头偏了偏,嘴角含笑,“满意嘛...”一直藏了厉抓的猫儿,很想看看,她有一天在他面前张牙舞爪的样子,一定非常有意思。
见状,蜜娘不再说话了,笑容不见,搁置在腿上的双手却握紧了些,主子不用说,脸上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跟随主子多年,这是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主子对一个女人生了不同寻常的心思。
主子这样的人,一旦生了这样的心思,怕是就...再也收不回的。
童光年将一切看在眼里,有些事,再敏锐的人,也是当局者迷,作为旁观者,只能尽力将气氛化解。
“主子,墨亦宏真的会让人在考场上动手脚吗?”将话题错开,若是再围在林霜语身上打转,怕是马车内的春风都要关不住了。
墨亦宏主持春闱,竞王协理,这还是贪墨案后,唯一一个得皇上委以重任的皇子,皇上宣布这消息时,很多人就开始王风而动了。
要说,现在朝中皇子中,竞王可是风头正劲,这竟王是皇后名下的,自己的母妃从一个小小的才人,晋升到妃位,可见实力。
虽然自己的亲生母亲已贵至妃位,可竞王对皇后,依然敬重有加,再加上一个墨家,的确是实力强劲。
皇上这是有意抬着竞王了,皇子协理春闱,非同小可,如果主子依然是太子,那这次协理之事,必是太子无疑。
莫非,皇上...
重重迹象,也由不得童光年不乱想,是在是皇上的所作所为,让人不得不琢磨。
童老的话,易九兮并未作答,马车已经停在了聚贤楼下。
“童老别急,静候消息便是。”
春闱九天,总不会一番平静,春闱已经开考,考场之内的事,他们这些身在考场外的人,只能袖手旁观,等候消息了。
“也好,正好看看,墨家的深浅。”童光年捏了捏胡子,便也将这事暂时搁开了,他现在在琢磨的还有另一件事。
春闱后,宫中赐婚的事怕也该有响动了,虽说现在宫里出来的消息,依然不明朗,也没有主子的相关信息。
但是,皇上御笔一挥,谁知道到时候皇上会不会突然想到,还有他家主子这么个人?这赐婚,就是正妃,甚至可能是正妃侧妃一起...
主子的确早该纳妃了,但是...这时候...
“童老在忧虑什么?”主子这次答应林家帮护着几位少爷,当真只是因为林家吗?
蜜娘以为,童老是在担心考场上的事,一旦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