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步走过来,那慑人的气势,让人不由得退后,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看到他,林悦尔强忍着的泪,终于决堤,哭声几乎是用嚎的,张着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那模样直让人心碎。
顾夕岑皱紧了眉,犀利似冰的视线,扫过压住她的那些人,慢慢的,几人都站身,讷讷的退到了一边。
他蹲下去,把她扶起来,看到她狼狈的样子,他咬紧了牙,拳头是紧了又紧,才控制住没有挥出去。
看到她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他立即脱下大衣,披在她身上,又把她甩到一边的鞋子给捡回来,套在她的双脚上。
林悦尔突然揪紧他,哭得嗓子都哑了,朝他无助的喊着,“夕岑,薄荷不见了……薄荷不见了……”
顾夕岑神情一凛,眉头马上拧了起,“怎么回事!”
“是顾忘川,顾忘川把孩子抱走了……”林悦尔揪住他的衬衫,“帮我,夕岑,带我去找她……”
顾夕岑眯起眸子,倏地将她拦腰抱起来,大步就往外走。
月嫂一看,忙追上来,“这位先生,你不能……”
林悦尔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沙哑着声音说,“她是顾忘川找来监视我的……”
他脚步都未停,将月嫂甩开,冷冷的一个字,“滚!”
对方一滞,眼见这男人气势就不一般,也不敢追上去,悄悄的掏出来手机……
抱着林悦尔走出医院,寒风扑面,却扑不息她心中的一团火。
小薄荷现在就是她的命,没人能把她的命取走!
没人可以!
顾夕岑将她放到车里,他马上发动车子,箭一般冲了出去。
林悦尔经过刚才,全身都没了力气,脸色苍白的吓人,裹着他的大衣,长发凌乱着,靠在他旁边,吃力的说,“他不接我电话,我找不到他……找不到薄荷……”说着,又哭着扯住他的衣角,仿佛她现在能依赖的能信任的,只有他!
“夕岑,怎么办?怎么办?他把女儿抱走了,他不想还给我了……我不能没有薄荷……”
她一声声“怎么办”,直敲进他的心里。
顾夕岑唇紧抿着,空出一只手,紧紧握住她的,“我不会让你失去她的!”
我发誓。
他带着悦尔一路将车子开到严晓君所住公寓的小区,保安想拦住他,他竟直接开车冲了进去,一直停在了那幢楼门口。
他推门下车,绕到另一边,看到林悦尔虚弱的模样,一拧眉,弯下了腰,“我抱你!”
林悦尔摇头,咬了咬唇,坚持自己下来。
她不想以那么虚弱的形象示人,尤其是在顾忘川他们面前!她时刻提醒自己,她是薄荷的母亲,她必须要坚强,只有这样,她才能保护女儿!
他扶住她,眸底是转瞬即逝的怜惜。
带着她走进去,刚要敲门,门竟自己打开了。
看到站在里面的人,林悦尔倏地扑过去,死死抓住他,“顾忘川,我女儿呢?我女儿呢?!”她吼得脖子上青筋曝露,十根手指死死抠着他,恨不得抠进他的皮肉里。
顾忘川只是冷漠的望了她一眼,伸手,将她的手指头一根根掰开。视线越过她,凝向顾夕岑,“我知道你会带她过来,我已经等很久了。”说完,转过身,走回客厅里,“进来吧。”
顾夕岑做了个深呼吸,抓住林悦尔颤抖的手,牵着她走进去,“哥,薄荷呢?”
客厅里的家具,都用白色布蒙了起来,许久都不曾有人住过的样子。他回身,目光不经意的扫过两人握在一起手,又迅速调了开,声音毫无起伏的说,“她的确在我这儿。”
林悦尔一听,激动得又要冲过去,“她在哪?你把她藏在哪了?顾忘川,你为什么要偷走她,把女儿还给我!”
顾夕岑搂住她的腰,将她控制在怀里,视线紧紧盯住顾忘川,冷静的问,“哥,你为什么带走她?”
顾忘川垂下了眼眸,抿了抿唇,停滞片刻才开口,“我需要她……救我的儿子。”
一句话,让林悦尔和顾夕岑都愣住了。
林悦尔一点点挣脱开他的怀抱,瞪大的眸里,尽是质疑,随即,又是不可置信,“你……你在说什么?薄荷还那么小……你用她来……用她来救你的儿子?!”
是她不够聪明吗?她为什么不能理解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用女儿来救儿子……怎么救?!
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顾夕岑眉头拧紧,眯起眼眸来,直视着他,一字一句的问,“哥,你想把薄荷怎样?”
顾忘川转过身不想去看她,她的目光,让他觉得……自己真的好烂。
慢慢的,他说,“晓君有先天性心脏病,她的身体,并不合适生产。可是,她却执意要生下我们的孩子。所以……”他顿了下,目光愈渐暗淡,“麟儿也遗传了先心病。”
林悦尔呆呆的站在那儿,尽管披着顾夕岑温暖的大衣,可仍是禁不住的发抖,全身冰冷。
“麟儿才刚出生15天,就不得不接受了手术。可手术后,他一直没办法排尿,需要持续做腹透才行,白细胞数居高不下,任何减轻肾负担的药都没有效果。医生说,他感染了并发症,肾衰竭,药物已无法控制,必须要做移植……麟儿太小,肾源难找,大人的肾脏根本没办法移植,再加上他是o型血,很难在非亲缘关系中找到供体。所以……”
“所以……你就想要我女儿的肾?”
林悦尔颤抖着声音,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