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悦!”
顾夕岑拔开人群冲了过来,一见那些医生正使劲掰着林悦尔的下巴,他的脸色即刻变得阴残,挥出两拳,将那些人打到一边,“谁敢碰她!”
四周没一个再敢上前,只有人匆忙下楼去找医院保安。
顾夕岑回过头,蹲了下去,看到林悦尔咬住严晓君,咬得她皮肉已经分了家,眸光一紧,伸手搭在她的肩上,“小悦,我来了,我在这里,不要怕。”
林悦尔瞪大的眼眸,满是仇恨,这样恐怖的色彩,出现在她原本清澈透明的眸子,令顾夕岑更加怜惜。是怎样的折磨,才让一个心思那么单纯的小女人,变成今天这样?
“小悦,张开嘴……”他轻声说着,犹如魔咒,清晰的回荡在她的脑海里。
渐渐,她松开了嘴,严晓君的胳膊已经被咬得血肉模糊,肉仅是连着一层皮,她疼得惨叫连连。
林悦尔满嘴的鲜血,眼眸瞪圆,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咬紧牙,字句悍戾,“再敢打我女儿的主意,下次,我会直接咬断你的喉咙!”
没什么力量比得上一个母亲想要保护孩子的心,还要来得更加坚定,恐惧。
她抱着薄荷摇晃着站起来,顾夕岑赶紧扶住她,看到她胳膊上的刀伤,眸色即刻变得渗人。扭头,朝躲在一边的医生低吼一句,“马上给她处理伤口!”这里虽让人厌恶,可也是医院,她受了伤,不宜舍近求远。
他隐隐迸发出来的强者威严,会令人不由自主的盲从,有人过来,小心翼翼的想要带走林悦尔,她却警惕的抱紧薄荷,无论是谁,她都无法再相信。
顾夕岑眉头紧了紧,走过去,亲自揽住她的腰,示意那人带路,由他陪着她们。
而这时,躺在地上的严晓君突然爬了起来,不顾胳膊的咬伤,死死的抱住林悦尔的双腿,“别走!你不能走!没有那孩子,我的儿子会死的!你不可以带走她!!”
林悦尔站了住,眸光冰冷,下颚收紧,抱在怀里的小生命,也显得尤为珍贵。几乎是用尽心底全部的恨意,她一字一句,“你儿子是死是活,与我无关!”
挣脱开严晓君,她又要走,却被她再次抱住,“你也是做母亲的人,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你就眼睁睁的见死不救吗?别忘了,他可是忘川的儿孩子啊!你不是喜欢他吗?你不是爱他吗?为了他,你连这一点点牺牲都做不了吗?!”
顾夕岑侧过头,凝视着林悦尔,无论怎么做,全凭她的意愿,他不会勉强,不会强加。
林悦尔慢慢的垂下眼眸,殷红的唇角,扬起一个嘲讽的笑,“我想,你搞错了,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他!更别说,我会爱上一个这么残忍的人!他配不上我的喜欢,更不配做薄荷的父亲。”不留余地的,她抬起一只脚,将严晓君踢到一边,抱着小薄荷离开了。
严晓君趴在地上,还想要去追,倏地捂住胸口,脸色变得苍白得很,徒劳的伸着手,“不要……不要走……救救我儿子……”
医生上前,一看她的症状,便立即让人扶起来,送到急诊室里。
给林悦尔处理手臂上的刀伤时,她竟不喊疼,只是单手抱着女儿,生怕被人再抢走一样,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时而再低下头,贴着她柔软的小脸,这才心满意足的笑了开。
顾夕岑就守在一边,看到她的样子,走过去,朝她伸出双手,“把薄荷给我抱吧。”
林悦尔抬头看了看他,对上他温和的眸,犹豫片刻,慢慢的,把女儿交给了他,又不忘叮嘱,“她还在睡。”
顾夕岑一笑,“我会小心的。”
当他接过薄荷时,她软软的小小的身子,登时就融化了他的心。那精致漂亮的小脸,像极了林悦尔,无论是眼睛鼻子还是小嘴,都是缩小一号的她。他缓缓坐下来,全身心都被她吸引了注意,望着这孩子,连目光都舍不得移开。
小薄荷张开了小嘴,翕动几下,吐两个水泡泡,又继续睡。
他笑了,情不自禁的低下头,轻轻亲了下她的额头。
林悦尔微笑着,目光轻柔许多。顾夕岑抬眸,看到她脏兮兮的脸颊,黑一块红一块的,嘴角还残忍着鲜血,那模样,怪不得会吓的小护士手都会抖,真的担心这女人随时都会冲过来咬自己一口!
他一手抱着薄荷,一手掏出手帕来,擦着她的脸。林悦尔想拒绝,他轻声说,“你不想待会薄荷醒来看到你这样子吧。”
一句话,她立即不再挣扎,由着他把脸颊擦干净,视线则始终留在女儿熟睡的脸庞上,“夕岑,她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别担心,让她睡几个小时也好。”
这时,门外一阵骚动,有几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进来,为首的是院领导,一脸严肃,“小姐,请把孩子交给我们,手术需要马上进行。”
闻言,林悦尔就像一只愤怒的猫,背上的毛全部竖起来,爪子也张了开,随时都会扑上去嘶咬一番。顾夕岑却安慰似的拍了下她的手背,把薄荷交给她,他则站起来,冷冷发话,“有话出来说,别吵到孩子。”
见眼前的年轻人气势不弱,也该是个见惯大场面的人,几人敛着气,迁就的跟他离开房间。
林悦尔单手抱着薄荷,眸光坚定。
不论是谁,敢碰她的薄荷,她真的会杀了他的!
伤口缝合好了,林悦尔也顾不得疼,抱着薄荷就往外走,这里是一秒都不想多待!她刚一出门口,就发现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