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当是他发泄愤怒的方式吧。”
阿托的目光变沉,倚靠的栏杆前,林悦尔也走了过去,“愤怒?跟他小时候的事有关?”
他想了下,“嗯”了一声。
这时,有个漂亮的姑娘端着两杯果汁过来,朝林悦尔友好的一笑,“你是新来的吧,欢迎你!”说着,就将果汁递了过去。
“谢谢。”林悦尔对她这么安然的态度,仍是有些费解。
按照阿托的意思,她们应该都是被“买”来的吧,可是,却表现得很随意,又很舒服,好像对她们现在的身份,非常适应,又非常满意。
姑娘又将另一杯递给了阿托,望着他时,眼眸如水,含情脉脉的,“阿托,这是给你的,你胃不好,里面放了点蜂蜜。”
阿托眼眸都没抬,接过来,“谢谢。”
女孩脸一红,害羞的跑了开。
林悦尔喝着果汁,目光在女孩和阿托身上来回打转,很直白的说,“她很喜欢你。”
阿托转过身,面朝大海,完全是不为所动的架式,“她们在这里很快乐,至少,比她们原来的生活,要快乐得多。”
林悦尔看着远处那些打打闹闹的女孩们,她们欢愉的笑声,银铃般,为这片平静的海面,带来一丝青春气息。
“看得出来。”她由衷的说,扭头,她问,“你是想说,是零拯救了她们?”
“不是吗?”他挑起眉,似泼墨的眸,静静的凝视住她,“既然,被卖掉已经成了事实,那么,零就是她们的救世主。”
“你很偏激。”林悦尔倒是有不同看法,“霸道的掌握了别人的命运,如果这叫救世主的话,那我不知道,上帝是用来干嘛的了。”
阿托滞了下,然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你跟她们不同。”
“哦?”林悦尔笑笑,手抚上小腹,“是不同,我是要做妈咪的人了。”
阿托的视线也瞥向她的肚子,又慢慢的收回,“你说得没错,零是她们的救世主,却不是她们的上帝。他可以让她们脱离苦海,生活无忧,却唯独不允许她们的背叛。也就是说,她们这一生,只会服从于他,听命于他。”
林悦尔蹙眉,“原因?”
阿托握着手中的果汁,端起来喝了一口,眉头拧了拧,淡淡的说,“蜂蜜的味道,还是这么奇怪。”
林悦尔看在眼里,他明明就不喜欢蜂蜜的味道,可还是接受了那姑娘的好意。没想到,他还是挺善良的,这真的与他冷酷的外表不符。能顾虑到别人的感受,尤其还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姑娘,他该是个好男人。
不知不觉,对他的印象又好了许多。”
“零的母亲,是越南人,当时,就是被他在中国的父亲买走。”阿托出声,淡淡的说着,林悦尔一凛,垂下眸光,认真的听着。
“他母亲的待遇很不好,一直受到婆家人的打骂。他父亲住的村镇,属于越南边境,当时有人专门做买卖越南媳妇的生意,漂亮的先拍卖,他父亲在当地算是大户了,每当黑市有这种拍卖会,他都会赶去。后来,他父亲买了一个又一个女人,把他母亲当成佣人一样在用。零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了的,每当看到母亲辛苦的样子,他就万分痛恨,不是恨他父亲,而是恨那些卖越南女人的混蛋。他从不承认自己身上那一半属于父亲的血统,跟他父亲也没有一点感情。再后来,边境就开始出现了另一种火爆的生意,零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了从事这行的人,之后便离开了家,来到了越南。”
听到阿托的讲诉,林悦尔这才慢慢的明白。零之所以这么热衷去国内买女人,也是一种变相的报复和发泄。但是,与他父亲不同的是,他善待她们。这也许是他心里同情母亲的遭遇使然。
“我们每年都会过来这里一趟,权当是休假,零很享受这个过程,我们自然也乐得配合。”
林悦尔的视线愈发犀利,突然问,“你刚才说的那个生意,不会是……”
阿托回眸,目光变得几分冰冷,“该你知道的,我会告诉你。其它的,你最好不要打听。”他冷漠的神情,隐含一丝警告。
林悦尔知道,她猜对了。
其实,他们现在是做什么的,她并不关心,她只想知道,自己要怎么样才能离开!
她凝视住他,正色问,“阿托,能帮我离开这里吗?我有我的家,有我的生活,还有马上就要出世的宝宝,我不能跟你们回越南。我请你,帮我。”
阿托并不意外她会提此要求,他神情未变,目光又调离开,凝向海平面,“没可能的。只要被零刻上了属于他的记号,就没人能够离开,也没人能抢走。”他缓缓垂下眸光,手里的杯子,在握紧,“他就是这么一个……可怜人。”
林悦尔咬了咬牙,并不放弃,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阿托,帮帮我好不好?我家人生病了,如果我不回去,他会着急影响病情的!我发誓,我不会把你们的事说出去!”
阿托慢慢将她的手推开,“学会享受这里的生活吧,如果你能安分一点,零也不会难为你。”
说完,他就走了开。
林悦尔的眉心纠结在了一处,她很清楚,她失踪的这一天一夜,对夕岑来说,意味着什么。
她又扭过头,看向不远处那群姑娘们,眼眸眯了眯,朝她们走了过去。
“咦,你就是零少爷昨天带回来的女人吗?”
有人好奇的看着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
望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