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圣女大人,圣女大人您可算是来了,师弟对您可是日思夜想呢!”龙云腾来到张师云面前站定,躬身施礼后满脸讨好地道。
“是吗?”张师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微微挑眉。
刚见到她时分明整个人都僵住了,这叫日思夜想?
或许确实日思夜想了,不过不是盼着见到她,而是盼着再也见不到她吧。
龙云腾额头开始冒汗,但仍咬定了不松口:“当然啦!师弟对您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张师云摆了摆手,表示对他的马屁并不感兴趣。
龙云腾立刻闭嘴,眨了眨眼,以示乖巧。
她抬起头望着三峰,眯眼。
三座仿佛连接天地的擎天柱一般的山峰,上面郁郁葱葱,压根看不见正在里面一步一步艰难往上爬的人。
这样高的山,又有特殊领域在其中,根本没有人能站到巅峰吧?
第五天清站在张师云身旁,侧头对她微微勾唇:“咱们也去试试吧,看能走到哪里。”
“好。”张师云点头一笑,抬脚向第三座峰走去,“那就先看看我的最弱项能走到哪儿。”
这样就算在战斗技巧上表现不好,后面还能从精神力和肉身强度上把面子找补回来。
第五天清笑道:“那我就去第二座峰。”
“走走。”杨思思回头对着华世泉等人招了招手,自己小跑了几步跟上张师云。
“圣女大人,我跟你一起。”
张师云点了点头。
两人结伴来到第三座峰山脚下。
山脚下有许多人正三三两两地站在一起对着第三座峰上指指点点。这些人脸上的表情嘲笑有之鄙夷有之,唯独不见同情担忧。
顺着那些视线望过去,只见一少年拄着一柄坑坑洼洼的大刀,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颤颤巍巍地向山上走去。而此时少年距离山脚下,也不过三十米的距离。
这少年并不是因为害怕而颤颤巍巍,而是他已经被山路上的树木枝条抽打丢回山脚下太多次,精疲力竭再加受了许多皮外伤才导致颤颤巍巍。
张师云蹙眉,她不明白这人为什么不等休息好了再继续尝试,为什么非要逞能。
却听一旁的杨思思道:“是他啊。”语气里带了几分恍然。
“你认识?”张师云转头问她。
“这位也算是个名人了。”杨思思点了点头,神色复杂,张了张嘴却停顿了好久都没有下文,似乎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个人,索性直接介绍他的生平,“他叫褚有良,良善的良,原本叫有粮,粮食的粮……”
张师云挑眉,这名字……可以说把希望与期盼都表达得很明白了。
“褚有良七岁前一直在酉城乞讨为生,直到有一天,紫幽宗的九长老带着弟子们外出历练返程时,经过酉城……”
当时已是深冬,来自北方冰原的寒流原本是干燥的,但在沾染了南部沼泽的湿气后,这寒冷中便裹挟着潮湿阴冷的气味。
南部沼泽地域是一个统称,实际上这片广阔的沼泽地里,坐落着数十块岛屿般的黑土陆地。
紫幽宗理所当然地占据了面积最大的一块黑土陆地,而酉城,只是一座位处沼泽边缘的。
每到夏季,都是蛇虫鼠蚁最为活跃的时候,入冬之后,这些令人厌恶恐惧的东西也渐渐蛰伏,可街上的乞儿死亡率却只增不减。
没有了毒物的威胁,却迎来了一年中最难熬过的冬季。
蛇虫鼠蚁还能通过火焰来驱逐,可以藏在高处躲避,甚至那些无毒的虫子、老鼠还能在烤熟后勉强果腹,那寒冷呢?
寒潮降临,他们连虫子都吃不到了。
饥饿会加剧寒冷,冰冷的气温令生火也变得愈发困难。
乞儿的生存一直是艰难而痛苦的。
这痛苦会让人麻木,让人渐渐丢弃没用的良知和人性。
褚有粮裹紧了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蜷缩在土地庙放置贡品的供桌下,借着供桌上垂下来的桌布抵挡些许寒风。
哐当一声,土地庙破败的大门被人粗暴地推开,随之涌入的冰泉般的寒风瞬间充斥了这间小小的土地庙。
褚有粮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却依旧双眼紧闭,也不吭声。
五名大大小小的乞丐哆嗦着跑进破庙,最后进来的两名小乞丐一人推着一扇重新把门关上,五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裹紧了身上单薄脏污的破衣。
这座土地庙在城外,本就人迹罕至,加上此时天色将晚,更是荒无人烟,仿佛天地间只剩这小小庙里一躺着五站着的六个乞丐。
庙里没有生火,冬季的天又黑得早,五人的脸都处在阴影里,看不清面容和神情。
一个明显是领头的乞丐咧开嘴,沙哑的嗓音伴着屋外呜咽的寒风缓缓响起:“褚有粮,我知道你在这里,跑呀!你不是很能跑吗?”
褚有粮这时终于缓缓睁开双眼。少年人干瘦的脸颊上却有一双格外明亮的眼睛,寒冷、饥饿并不能磨灭他眼里对生的渴望。
领头的乞丐摆了摆手,他身后的四个乞丐立刻一拥而上,地毯式搜索破庙。
一个看起来十一二岁的小乞丐一把掀开供桌上垂下的桌布,正好对上褚有粮那双在黑暗里反着光的眼睛,吓得“啊”了一声跌坐在地上。
此时其他人听到动静立刻朝供桌包围,褚有粮突然伸手将跌在地上发蒙的小乞丐拖进供桌底下,掐住小乞丐因营养不良而格外纤细的脖子。
外面的四个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