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瑶回头,身后的沈从薏虽一脸的笑意,但不难看出,神色中难以掩饰的疲惫。景云瑶笑笑,对着沈从薏一福身子道,“云儿给二娘请安,这些日子不见,二娘气色可是更盛从前了。”
“有云儿这样的好女儿在,我的气色怎会不好,”沈从薏话中有话,而且刺儿意不小的笑望景云瑶,“况且云儿即使进宫都心心念念着雪儿,姐妹之间的这情分也让我动容的很呢。”
“二娘言重了,”景云瑶怎会示弱,立即笑对道,“从前二娘与我娘亲便是姐妹相互扶持,如今雪妹妹有难,我作为她的姐姐,怎能不帮她一把呢,不然也对不起从前对我娘施以援手多加照拂的二娘呀。”
在外人看来,无疑这两人是在互相感激,母女情深;可唯有她二人心中明白,各自话中所指。这一遭景云瑶回来,也不打算继续扮小绵羊耍阴招了,景雪瑶解决了之后,下一个目标,就是景泽枫!她必定要沈从薏身败名裂,要将当初之事全数揭发出来!
见人也到的差不多了,景云瑶自是先拿出圣旨,尽管皇上赐婚这个消息景府已经人人皆知,但毕竟圣旨在景云瑶手中,她还是要宣读一下走走场面的。见地上的人都跪的五体投地,一副俯首称臣的样子,景云瑶才翻开圣旨,大声读道,“制曰,景氏之女景雪瑶仪庄态媛,性行纯良,出挑兰芝,温和周全,又与金科状元情深意切,朕顾念旧恩,特赐景氏之女与富察巴顿为妾,与乌尔答陀瑾十月廿八同嫁入富察府。钦哉。”
“万岁万岁万万岁。”景府一干众人再行大礼,后才起身。
景云瑶将圣旨双手交给景祥隆,后遥遥望着景雪瑶,对其温婉一笑。景雪瑶心中开怀,虽不明白景云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也感激的对其颔首。
“祖父,咱们雪瑶嫁入富察府,虽是为妾,但阵仗也不能太逊于贝勒府。云儿从令皇贵妃的赏赐中挑出几样出众的首饰,这会子正想借花献佛。送给妹妹。”后几句话,景云瑶倒是对着景雪瑶说的了。
景雪瑶从人群中钻出来,对着景云瑶一福身子。道了句,“那便多谢大姐姐了。”
“你我姐妹,何必这样客气,”景云瑶说着,拉着景雪瑶的手。到了卸下的木礼盒旁,打开她刚刚备好的一个,对景雪瑶笑道,“妹妹,你瞧,这景福长绵簪尤为珍贵。是以金翠珠宝为质地,用一整块的珊瑚水晶和针挺连为一体,只看着就觉华贵大方;还有这金镶玉龙戏珠纹项圈。以金为皮,以玉为骨,光这一个项圈就用了范铸、錾花、累丝、掐丝、炸珠、焊接、镶嵌等诸多工艺,费了多少宫人的心血才铸就而成。若成亲当日妹妹带着它,必定要比陀瑾格格要光芒百倍不止呢。”
“大姐姐如此有心。妹妹万分感激。”景雪瑶倒也不客气,令皇贵妃的赏赐向来都是极好的。景云瑶又借花献佛,她没有不收的理由。况且这些日后也是她的嫁妆,她定要如景云瑶所说,比那乌尔答陀瑾要风光百倍!
“几位妹妹,都过来,这些赏赐每个人都该得些才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景云瑶招呼着一干姐妹,景月瑶虽不情缘,但景雪瑶都暂时休战,她实在没有理由不去;景雨瑶本就一开始站在景云瑶这边,这会子自然乐不得的前去。倒是唯有景雁瑶,撇了撇嘴,不屑的扭头道,“不过是些俗物,我们千柳苑倒是多的很。”
景云瑶也不去在意景雁瑶的话,让其他人挑着的时候,自己倒亲自选了几样,愣是塞到景雁瑶手中。她可不是那种顾此失彼的人,至于这礼物,景雁瑶扔了还是留着,她不管,也不心疼,可是这长姐的样子可是要做好,不能让人挑出纰漏才是。
午膳时候,众人脸上都是笑意盈盈的,如今景云瑶身份贵为格格,不再是那个任人鱼肉的痴傻丫头,他们自然得多多担待着些。席间,景云瑶几次想与姬无双说话,可都被玉璎珞抢了风头去,她粘坐在景云瑶一边,一会儿夹鱼一会儿夹菜的,不知多体贴。景云瑶虽心中不愿,可毕竟玉璎珞是景天佑的七夫人,她名义上的七娘,也不得不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云瑶能与璎珞这般亲近,我倒是欣慰的很呢,”景天佑对着景云瑶举杯,后一饮而尽,语气中带了几分醉意道,“从前璎珞就总与我说,生怕你不喜欢她入府,如今见你们情如母女,我也就放心了。”
“夫君真是的,几杯酒下肚就说醉话,”玉璎珞笑的一脸娇俏,“璎珞哪里是与云儿情如母女,我们就是母女,比亲母女还亲的。”玉璎珞说着,歪头瞧了瞧景云瑶,吐吐舌头,景云瑶也只得敷衍着笑笑,余光瞥向姬无双的时候,但见她脸色愈发不好,青芷上前说些什么的时候,她也只是不耐烦的挥挥手,再不如从前那般信任。
景云瑶还想着发生什么事的时候,敖媚仪的冷嘲热讽已在耳旁,“七妹妹说话倒也好笑的很,你又没见过大夫人,怎知咱们大姑娘与大夫人是何等的母女情深。平常日子不见你往念嫣苑跑腿,倒是知道了大姑娘被封了格格,就像块狗皮膏药似的黏在她身边,当真恶心的很。”
敖媚仪这几句话立即让景天佑脸色黑沉下来,如今玉璎珞可是他最宠爱的一房妾室,敖媚仪虽身份高贵了些,但居然这样口出恶言,他实在抑郁难平,便想也不想就开口道,“媚仪,虽你是外邦人,但说什么话之前可否想想,你说的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