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原来黄泽一直讨厌玉璎珞的原因竟在于此。沈从薏方才恍然大悟,她刚刚本并不相信王英俊所言,毕竟在她看来,王英俊可是景云瑶那边的人。可如今,就凭着景祥隆口中的事实和平日里黄泽一谈到玉璎珞时候那不屑又带着几分恨意的神情,她不得不相信,这一切都是黄泽精心策划好的。毕竟之前,沈从薏曾利用毒胭脂一事成功夺回了景府主母之位,并且没有任何人知晓、任何人怀疑;如今她想故技重施,却不想竟是被发现了。
黄泽回头望着沈从薏,她希望这个时候,她平日里一直护着的二夫人可以开口帮她说话,可她却对上了沈从薏痛恨以及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整个景府,谁都可以怀疑她、摒弃她,但是沈从薏不能,因为从一开始,她与沈从薏就是互相依附的,可此时此刻,沈从薏竟没有一分想帮她的意思。
“二夫人,奴婢真的是被冤枉的,奴婢怎么可能用此招呢,况且奴婢对香一无所知,怎么知道该放多少量……”
黄泽话还没说完,景云瑶立即冷冷打断,一脸“我就是要护着二娘”的表情义正言辞的对黄泽道,“大胆,黄泽,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对香一窍不通,你的意思是,你背后是二娘指使的了?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着往自家主子身上脱卸?枉平日里二娘待你如亲女,你居然存着这样狠毒的心思!”
“大姑娘,奴婢对二夫人忠心耿耿,绝对没有……”
黄泽急急想解释,可景云瑶哪里给她这样的机会,立即又厉声道,“好一个忠心耿耿的奴婢。你的忠心在哪里?凭借你的聪明,难道想不到这件事情若是东窗事发,会连累二娘吗?二娘前些日子才重新做了景府的主母,没几日便闹出你这样的事情,万一爹爹一怒之下,因你之事而拿了二娘主母的头衔,你的忠心可真算是被狗吃了!”
景云瑶此话才落,景祥隆就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不过只是一瞬间的工夫。景天佑则像是被点燃了的炸弹一般,立即指着沈从薏道。“你也别撇的和没事人一般,教育出这样的奴婢,本身就是你的失职。我看这主母的位置也实在与你不合。还不速速将钥匙还给晴茵!”
沈从薏几乎咬碎了牙,才忍住满心的恨意,将钥匙拿了出来,颤抖的交给温晴茵。温晴茵想说什么,却在景天佑的威严之下闭了口——自然了。这是她巴不得的状况。
重新跪下之后,沈从薏几乎是恨毒了黄泽。平日里黄泽也算是个有心计有眼力的,怎么就做了这样瞻前不顾后的事儿!沈从薏自是越想越生气,暗暗攥紧了拳头,扭过脸的时候,但见黄泽一直摇着头。泪眼汪汪的看着她,她实在受够了黄泽这副嘴脸,便恨恨开口道。“黄泽,枉我昔日里待你那样好,你居然这样对我,真是亏了我对你付出的那些心!”
沈从薏这话声音虽不大,可听在黄泽耳中。却犹如天打雷击一般,她仓皇的摇头摆手。不停解释着,“二夫人,奴婢是被冤枉的,真的是被冤枉的,奴婢绝对没有害七夫人的心……”
“好了,黄泽,不用解释了,”沈从薏狠心的别过头,不再看她,“自打七妹妹嫁入景府,暗里我就听了不少你说的坏话。从前我只以为你是嫉妒璎珞的处境,如今看来,你竟是从那时起就存了报复的心。只当我当初看错了,不该把你留在身边,没看清你居然是这样居心叵测的女子。”
“二夫人,奴婢……”
“祖父,爹,既然二娘也间接为咱们提供了黄泽害七娘的证据,那便已是问无可问。黄泽背弃主子做了这样伤天害理的事,简直是容无可容了!”景云瑶再度打断了黄泽的话,她才不会给黄泽解释的机会,万一被沈从薏看出破绽,心中就会有对黄泽的一丝好意,到时候恐怕还会拿沈傲珊与黄泽比较,那就不好了。
“云儿说得对,”景祥隆虽不知道景云瑶在打着什么心思,但见她一再封了黄泽的口,也跟着附和道,“不过天佑,你绝不可一气之下处死了这奴才,毕竟天子脚下,万一这事传了出去,咱们不好收场。况且,杀了她也是脏了咱们的手。”景祥隆生怕景天佑气急了,在一旁规劝道。
“这样该死的奴才,我看着就厌烦,如若不让她在这世上彻底消失,我真不知道……哼。”景天佑再度闷闷的敲了一声椅背,整个太师椅都跟着晃了晃。
“爹爹休要焦急,别忘了,咱们不还有个前车之鉴吗?”景云瑶在一旁好心提醒着景天佑,后又再度凑到他耳旁,小声道,“从前的乌尔答氏不便和如今的黄泽犯了同样的罪,被灌下疯药扔进衍悔苑自生自灭了么。”
“乌尔答氏好歹是个主子,她不过是个贱命的奴才!”景天佑如今是连多看一眼黄泽都觉得恶心。
“爹,她虽是个奴才,天生命贱,可爹也别忘了,她是皇贵妃娘娘赐给咱们府里的。说句不好听的,这算是帮娘娘擦屁股,可她好歹是皇宫里出来的,与乌尔答氏一样的处罚,咱们也算仁至义尽了。”景云瑶出的这主意倒好,王英俊一直盯着上头的景云瑶,却越来越看不清这个女子。与章青云和景康雅一起的时候,她是大家闺秀,举手投足都那样优雅;与景泽岚一起的时候,她体贴入微、谆谆教导,与其说是妹妹,更向他的亲娘;与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她又像个顽童一般,透露些可爱。而如今的她,高高在上,像个藐视群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