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儿子?他也配做我的儿子?!”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更加速了景天佑的火气,景云瑶似乎看到景天佑整个人都被一股熊熊烈火燃烧着,他气急败坏、几乎暴跳如雷道,“我才没有这么不知廉耻的儿子!”
“家长,”沈从薏立即开始打心理战,跟着景天佑这么多年,虽然她一丝一毫都不曾爱过他,可对他的脾气秉性却摸得通透——毕竟景云瑶没出来捣乱之前,她与景天佑一直是相安无事的,她也安稳的坐着景府主母这个位置——所以如今见实在无法,便想着利用景天佑的心软,来降低一下他的火气,“家长,从薏还记得,当初生下枫儿的时候,家长正和姐姐日日笙歌,姐姐舞姿倾城,留住了家长的人,也留住了家长的心。所以,枫儿打从出生开始,就没有受到过什么人的待见。而姐姐生下岚儿的时候,家长您却大摆筵席,前来庆贺的官员几乎挤满了整个景府,那日多热闹、多喜庆啊,从薏一辈子也忘不了,从薏抱着枫儿,眼见着家长对岚儿那般看重……不错,枫儿是庶出,可家长真的把枫儿当成您的儿子了吗?这些年,枫儿一直被从薏强迫着读医书,考太医院,这些都是为了能让家长能够正眼看他一下啊!家长,枫儿也是您的儿子啊!”
沈从薏边泣边诉,景云瑶余光瞥着景天佑,见他面上稍有缓色,也知道沈从薏这招心理战就要赢了。眼珠一转的工夫,景云瑶开口帮腔道,“爹,大哥哥平时已经这样用功,想必在太医院也是极出色的。就算是庶出,可云儿一直将大哥哥当做楷模。哥哥也一直与大哥哥关系极好,云儿请求爹爹这次轻判大哥哥吧。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有错能改,善莫大焉。大哥哥就算前一晚发生了……”景云瑶说着,表情故意变了一下,后又勉强道,“那样的事情,可也是因为饮酒多了,这实在与大哥哥的人品无虞啊!”
景云瑶的这几句看似是求情,实则是控诉。将沈从薏刚刚的铺垫掀了个底儿朝天。沈从薏眼见着景天佑的表情又严肃了几分,心中对“锦上添花”的景云瑶已经恨得入了骨。
果不其然,景天佑先是冷哼了一声。后瞅都不瞅景泽枫,只对景云瑶道,“亏得你与岚儿还将这不孝子当成榜样和楷模,你们可知道,这不孝子在太医院的时候给我惹下多少祸!他……”景天佑说着。忽的闭了口,又转移了个话题道,“就算他有你说的千般万般好,可他饮酒过度做出了该死的事,也是不争的事实,云儿也不必求情了。这次我定要狠狠的惩罚他!”
景天佑刚刚为何说着说着太医院的事情,却住了口,景云瑶自然知道其中问题所在。毕竟那件事情还是她入皇宫的导火索呢。见景天佑终于再度抓着不放,景云瑶虽看似想开口,却被姬无双拉住,她也只好住了口,只是一脸不忍的望着地上跪着的几人。
“家长。晴茵觉得,就快过年了。家长也就别太重罚了吧,”温晴茵不紧不慢的开了口,依旧是一脸的温婉之色,“这事儿毕竟出在二姐姐的院儿里,万一传到了外头,也是说咱们景府怎样怎样,所以晴茵觉得,这次小惩大诫即是,而且要在紫竹苑中悄悄进行。过几日亲戚们就要过来了,而傲珊一家也会过来,到时候咱们反而不能失了礼数才是。”
温晴茵所言的确在理,沈氏一家暂且不论,他们景府可是有一个得理不饶人的景宁雅在呢。一想到那个一过来就对自己评头论足的小妹,景天佑就头疼的紧。他揉了半晌的太阳穴,后才闷闷的开口道,“那两个丫头给我杖打二十,后赶回家去,我不想再见她们!景泽枫,杖打二十……一十,”景天佑还是稍稍轻判了些,“一年不许发月钱,没事也不许出紫竹苑!而沈从薏,我提醒你,所有紫竹苑的酒坛子都给我拿出来,我要你当着我的面儿,一一砸碎!”
沈从薏的眼睛越瞪越大,景天佑虽然已经轻判,可那么厚重的板子落在身上,每一下都是打在她的心上啊!还有那些女儿红,是她去年过完年就开始为乌尔答鸿时准备的,如今景天佑要她亲自将自己一年的心血打碎,这无异于在伤口上撒盐!
见沈从薏半天不答应,景天佑再度蹙了眉头,冷冷开口道,“可有异议?”
“没有。”景泽枫对着景天佑磕了个头,后碰碰沈从薏。沈从薏也只得跟着点头,眼泪再度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眼见着小厮们拿了条长木凳出来,先将元香架了上去,噼里啪啦就是一通乱打,再打完曼文,紫竹苑女子的哀嚎声几乎已经传遍整个景府,那声音如同女鬼夜哭,让人情不自禁的毛骨悚然。
轮到景泽枫的时候,小厮们却不知该如何下手了。打丫头和打主子毕竟还是不同的,所以他们斟酌半晌,下手都轻了许多。景天佑见了,自是气坏了,也不顾沈从薏哭天抢地的拽着他的裤脚,先一腿将沈从薏踹开,后推攘了两个小厮,打地上捡起那厚厚的木板,对着景泽枫的身子毫不留情的打了下去。
景泽枫已经在咬牙坚持,可这一下下痛得他几乎无法自持,这个时候他才开始觉得,景天佑根本不像一个亲爹。哪有亲爹对儿子这样凶狠无情的?沈从薏几乎喊破了喉咙,可是无补于事,景天佑自己啪啪的打了十板子之后,将那板子一扔,后拂袖回到原处坐下,呼哧呼哧穿着粗气,看起来他倒是打累了。
景泽枫身子不受控制的倒向一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