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人对名噪京师的景府也是极大的羞耻,不过好在这两个丫头是做错事后自尽而亡,所以官府只是走了个场面,后便对着景祥隆拱手辞别,又说了好多没用的话,诸如“多多在我家大人面前说几句好话”之类。景祥隆本来就烦的要命,应付完官府来人后,景祥隆恨铁不成钢的看了景天佑一眼,便拂袖而去。
景天佑可是委屈至极,这一切都是景泽枫闯出来的祸,关他什么事,越这么想着,景天佑就越是气,望向沈从薏的时候,便把腹内一股子气撒在了她身上,“不是告诉你让她们养好身子再赶出去,怎么就寻了死呢!”
“家长明鉴,她们身为女子,或许觉得颜面有失,没脸回家见爹娘,所以才选择了……”沈从薏压抑住心底深深的恐惧,毕竟她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吊死的人,如今还心有余悸,可她又不得不应付景天佑,“选择了自尽这条路吧。”
忆翠眼见着昔日的好姐妹如今死在眼前,还是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自然哭的稀里哗啦。有些事情可以忍住,有些事情——比如说眼泪,比如说悲伤的情绪——又哪里忍得住,景天佑眼见着忆翠在沈从薏身后不停颤抖着身子,而地上已经有了一滩水渍,他更是不耐烦,对忆翠吼道,“哪里来的丫头,这样不知规矩!”
其实昨晚,若不是沈傲珊出现,拉着忆翠走了,又说了那样的话。或许元香和曼文不至于寻死。沈傲珊甚少正面面对景祥隆或景天佑,这次也同样,这两人和官府的人来了后,她便一直低垂着头。站在所有人的最后方。但听沈从薏先向后推了一把忆翠,后才对景天佑道,“家长,忆翠从前与这两个丫头是极好的。况且她性子向来天真,所以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还请家长不要怪罪。”
“现在是爹在怪我!”景天佑像赌气的孩子般瞪了沈从薏一眼,“明明是你儿子的错,为何要我顶代之?”
“枫儿已经皮开肉绽,”一提景泽枫的事情,沈从薏也梨花带雨起来,模样甚为可怜,“这会儿还一直发着低烧。吃了多少药都不退……”
沈从薏在这边如泣如诉。景天佑却只觉得厌烦。他蹙着眉头挥挥手,对沈从薏道,“他犯了这样大的错误。难道还要我与爹亲自给他瞧病?若觉得他身子一直不好,就出去请个大夫。万万别来烦我就是!”
景天佑说着,不耐烦的往外走,转头的工夫,却见景云瑶一直靠在檐柱上,从他们来了一直到自己准备离开,竟是一句话都没说,这太不符合景云瑶平时的性格。加上她苍白如纸的脸色和微微颤抖的身子,景天佑看了也心疼,便上前牵住景云瑶的手,关切道,“云儿,可是吓着了?”
景云瑶瞪着大眼睛点点头,景天佑感觉到了景云瑶的恐惧,便抱了抱她,后拍拍她的头,心疼道,“走,爹去你那陪你坐坐。”
景云瑶仍旧无力的点头,后被景天佑拉着离开紫竹苑。沈从薏望着两人的背影,简直恨得咬牙切齿。景泽枫被景天佑打成那般,活不活死不死的一直躺在床上,景天佑不闻不问不说,还一脸的嫌弃;而对景云瑶呢,简直就是呵护备至!难不成在他心里,景云瑶竟比景泽枫这个儿子还要好?
沈从薏越想越气,恨恨一甩手便回了景泽枫的卧房;沈傲珊余光瞟着紫竹苑的大门口,景天佑和景云瑶才离开没多久,她喃喃道,“姐姐啊,心不狠可是做不了大事呢。”
尽管景天佑陪景云瑶用了午膳,后又打算看着她休息一下,可景云瑶婉拒了景天佑,表示无论发生什么事,自己下午还是要带着景泽岚去药房学习。
景天佑望着这样坚持的景云瑶,忽的开口说了句,“云瑶,你有些地方和你娘真像。”
景云瑶心中一动,继而问道,“爹,您是说长相吗?”
“不止长相,是你的性子,还有对岚儿的那份关怀。”景天佑笑笑,坐在景云瑶一旁,拉着她的手回忆道,“我还记得岚儿婴儿时期就非常聪明,学会的第一句不是叫爹或叫娘,而是喊出了一种草药的名字,随着他月龄的增加,他认识的草药越来越多,这让爹都惊讶了。我更曾抱着岚儿对你娘许诺,日后定然让岚儿接替爹的位置,做太医院院使……”一怀念起当时的情景,景天佑的眼眶都湿润了,“可谁知后来……不过怎样都好,既然如今岚儿已经恢复正常,我当初的诺言便一定会实现,云儿,这也是爹对你的承诺。”
景云瑶对上景天佑真诚的目光,也含泪点点头,她目前为止所做的这些,包括伤天害理之事,都是为了景天佑口中所述可以变为事实,她开口,有些哽咽道,“爹说的,云儿记住了,云儿定不负爹所托!”
下午时候,景云瑶与景泽岚两个一道往药房走,路上,景云瑶完全不同于往日,不言不语的,一脸的心事重重。景泽岚也听说了上午发生的事情,这会儿心系景云瑶,便开口规劝道,“云瑶,别怕了,都过去了。”
“嗯,哥哥不要担心我,我没事。”景云瑶对景泽岚挤了个笑容,可却比哭还难看。
“我知道你有些事情,不愿对我说,我也知道你是怕我担心。可是云瑶,我长大了,如今我可以保护你,而不是一直在你的保护下。如果有心事,你可以对我说,就算我帮不了什么大忙,总算也能给你出出主意,让你不再那么彷徨无助。”景泽岚拍了拍景云瑶的肩膀,这一拍,差点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