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媚仪给景雁瑶的休息时间可并不算长,尤其在她等得不耐烦走过来瞧见景雁瑶正与景云瑶说话的时候,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立即气势汹汹的走了上来,怒不可遏的表情将那张俊脸弄得有些扭曲,“雁儿,我说怎么到处寻不到你,原来在这里偷闲!”
景云瑶瞧着敖媚仪的样子,也觉景雁瑶怪可怜的,便开口帮了句腔,“四娘,雁妹妹毕竟年岁小,练舞累了的话该多歇歇,反正日子还长……”
“我家雁儿可没你那么悠哉,”敖媚仪不待景云瑶说完,立即阴阳怪调的打断了她的话,“你是被众人捧在手心儿上疼着护着的,我家雁儿不就只能靠自己了么。”
景云瑶终于明白敖媚仪气从何来了,敢情她是看不惯在景府中有人比她受宠。摇摇头的工夫,景云瑶忽然觉得这个女人很可怜,若要靠着男人的宠爱活下去,那她早已没有了自我,只是个依附他人的可怜虫而已。
“四娘说笑了,云瑶与雁妹妹同是景府的姑娘,祖父和爹都是一样疼爱的,只不过表现方式不同罢了。”景云瑶说完这句后,也不愿多与敖媚仪争执,便一福身子退了下去。
景雁瑶望着景云瑶,眼神中忽的多了几丝艳羡,毕竟在她看来,景云瑶能够与心爱男子在一起,这已经是天大的福分;而她,不过是个工具,被众人利用而已,还要嫁一个自己根本不喜欢的男子。
“景雁瑶,你给我听好了!”敖媚仪瞧着景云瑶的背影,叉着腰,丝毫没了平日里那冷淡高贵的气质,这样的她,更像一个骂街的泼妇一般。“景云瑶日后嫁入将军府,便是你的妯娌,对她可千万莫要客客气气的,日后让她捷足先登!”
“知道了,娘。”景雁瑶低垂下头,暗暗的叹了口气。
景云瑶出了西花园的南口,想着回念嫣苑准备一下药材,到时候定会有用。可谁知还没走上游廊,却见沈从薏带着沈傲珊正从另一面走来,看样子。似乎与她一般,也是往念嫣苑去的。
“二娘万福,傲珊妹妹。好久不见。”景云瑶对着沈从薏福身问安,同时也问候了一旁的沈傲珊。
沈傲珊只回了礼,但听沈从薏却有些关怀的开口道,“呦,云瑶。也当真是瞧了,我这正打算去念嫣苑瞧瞧岚儿的。昨晚便听枫儿说了,岚儿这两日身子不爽,今儿个正好傲珊也回来了,便带她一道来瞧瞧。”
“多谢二娘挂牵,哥哥或是吃错了膳食。与体内药性相撞,这才病了起来,”景云瑶说着。叹了口气,特意抬眼看了看沈从薏,又道,“照理说平日里的膳食云瑶已经细之又细,不会出现什么纰漏。倒是屋内熏些香料。云瑶想着,约莫与这有点关系吧。二娘素来孰知香料。又运用极得当,一会儿要帮哥哥好生瞧瞧才是。”
景云瑶话里有话,沈从薏怎会听不出来,这会子也只淡然的笑笑,道了句,“能帮得上忙,我自不会袖手旁观。”
景云瑶又一福身子,便在前引着沈从薏与沈傲珊往里走,口里头又问候了沈傲珊几句。原来这些日子沈傲珊不在,都是回去照顾沈傲涵的。沈傲涵的病再度反反复复,沈幽言一个人顾不来,唯有让沈傲珊回去照料了。景云瑶还想着,怪不得这几日沈傲珊清瘦了许多,想必沈家的条件太差,她又住惯了景府,回去一时间诸多不习惯吧。
“倒也苦了傲珊这孩子,”沈从薏听沈傲珊说完,便接了她的话道,“同样是沈家的孩子,可你爹似乎宠爱傲菡多一些。”
“许是因为傲菡打小便体弱吧,爹爹爱她多一些也是应当的。”沈傲珊说这话的时候,语调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凄凉与委屈,从小到大,因为没有娘,什么苦难都是她扛着,就连来景府求帮助,也是沈幽言要她一定要撂下面子这样做的,不然沈傲涵便要病死在榻上了。
“舅舅这样做,当真是委屈了傲珊妹妹,”景云瑶见沈傲珊如此,也帮着说了几句话,“好歹都是自己的孩子,舅舅实在不该如此偏袒。话说回来,傲菡妹妹身子可好些了?”
“嗯,”沈傲珊点点头,“多谢姐姐牵挂,傲菡已经好了不少,不然爹也不会让我回来与姑姑作伴的。”
三人说这话的工夫,便到了景泽岚房里。其实这几日沈从薏听景泽枫说起过张中胜选了景泽岚一道入延禧宫为叶答应保胎的事,开始时候她也是气急了的,毕竟景泽枫比景泽岚早入太医院,别的不说,写字识字待人接物总是要胜景泽岚几筹,那张中胜也不知是不是被迷了心智,居然选了景泽岚!
其实沈从薏已经想好了让景泽岚下马的好办法,甚至连香粉都准备好了,也去了黑市,给付了定金,待那些人将香粉在夜里神不知鬼不觉的洒入景泽岚房里,那必定够他病个半月起不来床、浑浑噩噩的,谁知天公作美,不必她动手,景泽岚居然这么巧合的病倒了!
景云瑶以怕病气过了给沈从薏为由,让她们只略作看了看景泽岚,便离开了。往紫竹苑走的路上,沈傲珊见沈从薏的笑意愈发开朗,便跟着附和了一句,“看来二哥哥当真身子太过虚弱,只吃错了东西,便病成这般,可见决计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他这病,来的也正是时候,省的我再动手脚、动心思了。”沈从薏说着,露出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
“姑姑这话什么意思?”沈傲珊倒是不明白了。
沈从薏停住脚步,见四周无人,才悄悄对沈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