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雁瑶这会子可是已经被送到新人房里了,就是刚刚景云瑶呆过的地方。她一个人静静的坐着,尽管头上已经没有了红帕子的掩盖,可她依然没有抬眼,亦没有动过一下。
直到景云瑶叩门,在门口轻声问着,“雁妹妹可在?”
景雁瑶这才动了动眼珠,之后朱唇微启,“大姐姐请进来吧。”
景云瑶方才推门而入,见景雁瑶这般的倾国之容,先是愣了一下,后微微拢了鬓角,才走到床边,坐在景雁瑶一旁,对其道,“如何,雁妹妹,这新娘子的感觉可好?”
“有什么好不好的呢,不过是从一个牢笼跳到另一个牢笼,无所谓好与不好了。”景雁瑶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十分平静,没什么波澜,就好像在说着别人的事情一般。
“雁妹妹,此话可决计说不得,”景云瑶说着,一把抓住了景雁瑶的手,不经意间触碰到了自己的小腹,又弄得她一阵难过,“从此以后你就是章佳府的人了,可要好好在这里过生活才是。”
“我与章佳舍彦谷定了君子协议,以后,他是他,我是我,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景雁瑶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将这些话说与景云瑶,或许因为这些话是她不能说与她最亲最爱的敖媚仪听,所以能够倾听以及保密的,便唯有景云瑶一个了。
“妹妹,这又是何苦呢。”这句话,景云瑶可是发自内心的难过之言。
“他娶我为妻,我不在意他日后是否纳妾,又会把谁宠到天上去,像爹一样,”景雁瑶说着,脸上忽的多了几分悲戚,“大姐姐,我真的我们不爱,我只是怕,若终有一日,我们相爱,可之后他又爱上其他女子,那份孤寂与悲凉,才是最致命的。”
景云瑶这才发现,景雁瑶虽年岁小,却如此聪慧,看得深远。她摇摇头,先安慰了景雁瑶几句,后将那锦盒取出,放在景雁瑶手上,对其道,“这个啊,是六娘送你的,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那个舞姬?”景雁瑶立即由平淡的表情转为不屑,看来敖媚仪打小对她的教育还真是根深蒂固。
景云瑶了解,父母对一个孩子的影响的确是深远的,这怪不得景雁瑶,便又好心解释道,“妹妹,好歹她是我们的六娘,尽管从前出身卑微,但我们是该带着一些尊敬的。而且这是她对你的一番心意,她生怕你会不接受,或者在大喜日子不开心,所以才让我代她送来。妹妹,六娘的这份苦心,你能体会吗?”
“她抢了我娘的那份宠爱,这份仇恨刻骨铭心,”景雁瑶说着,起身将锦盒扔在梳妆台上,看也不看,只是回头对景云瑶道,“大姐姐,我知道你与她向来交好,我这次收下贺礼,只是给大姐姐薄面,与她毫无关系。希望大姐姐回去之后能告诉那个舞姬,日后在景府最好消停着,别惹到我娘,否则,我也不会放过她!”
“唉,你瞧瞧你,好妹妹,怎么又生起气来了呢,快坐下,”景云瑶无奈,知道这不是一下子就能解开的结,便也不多做努力去讨人嫌了,毕竟景雁瑶算是接受,她也好回去与姬无双说了,“我去小厨房弄点你爱吃的点心过来,你先填填肚子,不然下午的出游,怕是你体力不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