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终究是皇子枉死,乾隆不能小视,便判了御医云清降为医士,实习医生景泽枫离开太医院,九年之内不得再考。此圣旨一出,景祥隆连忙至皇宫谢恩,他恨不得立即冲进大牢里抓起景泽枫的衣领,抬手给他两巴掌;不过此事对景泽枫而言的确是一个重大的打击,毕竟他打小学的就是这些,也曾被众人寄予厚望,结果到了最后,居然就要无缘无故离开这里。
出刑部大牢的那一日,整个景府唯有沈从薏去接了景泽枫,景雪瑶因为富察府的事情,不得出门,只能心里着急,却不能亲见哥哥一面。景泽枫泪眼婆娑的望着沈从薏,一路上对沈从薏说的最多的就是,“娘,我冤”。沈从薏又何尝不知景泽枫的心思,不过如今,能够保住命,保住景泽枫在自己身边,她已然不敢再求太多,便也只是小声安慰了。
这一日对景云瑶来说也是极其重要,当她在太医院听说了这个裁决之后,也是稍稍安了心。景泽枫被赶出太医院,并未砍头或发配,这在景云瑶看来,是最最好的安排了;反正叶春怡已经罪有应得,而沈从薏那边也受了不小的打击,之后沈从薏再出什么招,她接便是,反正如今也没什么好惧怕的了。
这天傍晚,才用完晚膳,景泽岚便来寻景云瑶了,说是一起去看看景泽枫。毕竟做了这些日子的大牢,景泽岚还是很担忧景泽枫的。景云瑶没有拒绝的理由,自然便起身跟着去了,不忘差寒烟与醉竹带些补品一类的,以表心意。到了紫竹苑之后,才发现原来并不止他们过来,紫竹苑安静的就连掉在地上一根针都听得到,这是因为景祥隆与温又容也一道过来,而景祥隆正少有的拉黑着脸,问询景泽枫那一日究竟有何不寻常。
景泽枫的回答甚是简单,那真的是再平常不过的一日。云清开方,他煎药,依旧是平日的药方,那一日叶春怡的心情也是极好,没有任何的不正常。景祥隆才要发起闷火,却听外头丫头通禀说念嫣苑的景泽岚和景云瑶来了,他只得暂时压住这股火。
沈从薏也第一次觉得,景云瑶这名字听起来让人如沐春风。果不其然,景云瑶才一进屋,见这许多人都在,气氛却如此压抑;再加上景祥隆脸上未退却的怒意,便已想到是为何,她眼珠一转的工夫,对景祥隆福身问安道,“祖父万安,想不到祖父牵挂大哥哥的心思竟与云瑶一般,大哥哥此时也必定铭感于心呢。”
“云瑶说的极是,”沈从薏忙接过话来,后又道,“既然难得今日爹也大驾光临,不如从薏去小厨房做上几样小菜,咱们边吃边聊,可好?”
“正好岚儿晚膳吃的少了些,也在二娘这里蹭蹭饭。”景泽岚这些日子也是聪慧许多,见景云瑶这明摆着的台阶,连忙也帮着景泽枫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