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恪逼得紧,顾长安没有再打马虎眼,她如实回答:“太妃娘娘心情很好!”
“你确定?”
顾长安看到周恪轻皱的眉头,实在是不解:“皇上难道希望太妃娘娘不开心吗?”
总不成要她每天愁眉苦脸过日子,他才会觉得有意思?
“你的话自相矛盾。你说太妃的心上人是朕,今天是新一年选秀,如果她在意朕,又怎会开心?”周恪直接指出顾长安话中的矛盾。
顾长安这才明白周恪的意思。
她用了一个谎言,接下来要用无数的谎言来圆这个谎言,那她是不是得改变口供?
“妾不是太妃娘娘肚子里的蛔虫,自然不知道太妃娘娘的想法。原本皇上的话很有道理,但太妃娘娘心情不错是事实。或许是因为看清楚和皇上之间的差距,娘娘不再执着于不可能的事,想开了也没准。”
顾长安没说的是,顾太妃对他周恪是怎样的想法一点也不重要,周恪反正也讨厌顾太妃,不是么?
既然是不重要的人,周恪为什么还来向她打听顾太妃呢?真是有毛病。
周恪闻言冷笑:“若是这般,你们女人也太水性扬花!”
顾长安真想大声怼回去。
难不成只准他周恪可以讨厌顾太妃,顾太妃就非得在意周恪?
周恪这样的想法很变态。
“怎么,你有意见?”周恪看出顾长安另有想法。
顾长安回他一朵假笑:“皇上反正也不在意太妃娘娘,太妃娘娘是否水性扬花跟皇上又有什么关系呢?”
管得还真宽!
“怎么会没关系?她是太妃,先皇的女人,就该对先皇从一而终!”周恪回得理所当然。
“皇上的话在理。所以太妃娘娘对皇上不再有那份心思,正是对得起先皇了,不是么?”顾长安理直气壮怼了回去。
周恪一时间哑口无言,发现顾婕妤的话居然很有道理,让他找不到错处。
顾长安见周恪终于不再啰里八嗦了,心里快活:“皇上还是早点歇着吧。太妃娘娘有妾帮忙盯着呢,有什么异样定会第一时间向皇上禀报!”
周恪也确实没有再批阅奏折的心思。
“你且去燕喜堂歇着。”周恪挥了挥手。
顾长安立刻快欢地走远。
温大用看着顾婕妤欢快的背影,越看顾婕妤,就越觉得眼熟,这个背影像极了顾太妃心情不错时的样子。
“皇上,奴才怎么觉着太妃娘娘和顾婕妤……”
温大用才开口,就接收到周恪传递过来的冰冷眼神:“不要在朕跟前提起顾太妃!”
“是,皇上!”温大用立刻应道。
偏偏这天晚上皇上又失眠了,翻来覆去睡不着,当然又是为了顾太妃。
皆因顾婕妤称顾太妃对皇上不再有那份心思,皇上心里不舒坦,才变得焦虑难眠吧?
皇上再这样为顾太妃费神,没病迟早有一日也会变得有病。
有时候他也不得不承认顾太妃是一个极具杀伤力的女人,冷静睿智如皇上,竟然也因为这样一个女人冲昏了头。
翌日周恪醒来的时候,就听温大用道:“皇上今天晚上还是翻新人的牌子吧,新进宫的那些美人都不错。”
随便哪一个都比顾太妃强。
皇上只睡了一个时辰,都是被顾太妃那个害人精害的。
“嗯。”周恪低声应了。
温大用顿时大喜。
这说明皇上也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必需得有其他美人转移皇上的注意力才行,不然一天到晚都想着顾太妃而睡不着,铁打的身子都睡不了。
这日早朝时,周恪精神不济,顾文昊择机数落了周恪的不是,周恪如今不需要开口,就有刘伟搭理顾文昊。
刘伟惯会骂人不带脏字儿,很快把顾文昊挤兑得老脸通红。
最后还是周恪从中做和事佬,顾文昊才总算解脱。
顾文昊回到顾府后,想起自己在朝堂上受的闲气就郁闷。
余氏见状,递给他一杯茶:“老爷,你就消消气儿。今时不同往日,皇上如今在朝堂上也有人帮忙说话,再怎么样,那都是皇上。”
自古便没有臣子骑到皇帝头上的道理。
“你让德妃和顾婕妤都抓紧一些,务必要尽快怀上皇嗣。”顾文昊喝了一大口茶,沉声道。
余氏应了。
宫里头她早就交待了。当务之急,德妃和顾婕妤之间不能内哄,姐妹要齐心,夺得龙宠。
只是在顾府的时候,德妃总把顾婕妤当成是自己的对手,如今进了宫,这种状况大概也是常态。
再说回翊坤宫。
“顾婕妤进宫后,并没有去永和宫和德妃打照面,为什么呢?”惜花问顾长安。
“这事不复杂。在顾府的时候她们两个便不对付,现在进了宫,顾云霏不去见顾云昭太正常了。顾云霏比顾云昭更有心计,再者,她现在要接近的是皇帝,为什么要跟顾云昭走得太近?”顾长安慢条丝理地道。
惜花听了一头雾水:“顾婕妤接近皇上,和德妃走得太近有冲突吗?”
顾长安看向一旁微笑的浓月:“浓月,你跟惜花说一说这其中的门道。”
“是,娘娘。”
浓月应了,才正色道:“其实很简单。皇上忌讳的是顾太师,无论是德妃还是顾婕妤,她们都是顾太师的女儿。顾婕妤只要有点头脑,就不会和德妃走得太近,不然会让皇上时不时想起顾太师。”
“可即便她们姐妹走得不近,她们依然是顾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