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诡道也。
打仗向来都是朝对方的软肋招呼,趁你病要你命才是正常操作,现在袁军战马受到炮声惊吓,队形乱成一片,不抓住机会上去占点便宜,他还是出门不捡就算偷的甘兴霸吗?
盯着对方阵型看了片刻,高顺摇头否决了甘宁的要求,说道:“敌军阵型虽乱却只是暂时的,离的近的话咱们还能占点便宜,可红衣大炮的射程高达三千米,六里之遥啊,等咱们两条腿跑过去,人家早就稳定阵型严阵以待了。”
甘宁一想也是,遗憾的说道:“可惜了。”
果然,袁军很快安抚战马稳住了阵型,却明智的没有继续上前,反而向后又退了半里,望着这边踌躇不已。
“没摸清咱们的虚实之前他们应该不会进攻。”
高顺抬头看了看天空说道:“秋天了,秋老虎的威力还是很毒辣的,我们在这里至少要待半个月,不能老挤在一起,得想办法扩大我们的生存空间。”
“这样,你派一队人过去,别的不干就挖壕沟,能挖多宽挖多宽,能挖多深挖多深,挖的越长越好。”
甘宁脑袋一撇,不服气的冷哼道:“你让我去我就去,那我这条海中蛟龙岂不是很没面子。”
“嗯?”
高顺一记死亡凝视瞪了过去,再配上他面瘫的表情相当有威慑力。
甘宁当场就怂了,缩着脖子赔笑道:“海中蛟龙上了岸也就是条虫,我这就去。”
说完转身离开,调集两千大军赶到营地东边,指着前方空地说道:“给我使劲挖,能挖多长挖多长,离河远点,别让河水灌进来,你们今天的任务就是挖沟,别的事都不用管,没接到命令,就算袁军杀进营地也不用理会。”
两千将士无奈,拿起工兵锹苦逼的挖起了壕沟。
人多手稠,干活不愁,数千人同时干活,效率还是挺快的。
再说袁军,被几炮打回去后没过多久又冲了上来,这次分散的比较开,绕了一个圈直接给曹军营寨来了个半包围。
数万骑兵远道而来,被曹军几炮轰回去多没面子,而且大炮攻击范围有限,分散开的话伤亡不会太大。
蛋疼的是,战马容易被炮声所惊,但这是没办法的事,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它们多听几遍,听的多了也就习惯了。
见袁军冲来,高顺木讷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微笑,下令道:“所有大炮给我敞开了轰,今天不用节省炮弹,火枪队上前准备,敌人一旦靠近射程,不用请示直接进攻,连弩队也一样。”
敞开了轰,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陈瞎子眼皮连跳几下,忍不住劝道:“高教官,咱们的炮弹是不少,可也经不住如此挥霍,是不是……”高顺说道:“我知道,两军刚接触必须给对方一个下马尾,同时为挖壕沟争取时间,待壕沟像蛛网一样密布营地四周时,他们的骑兵就废了,懂吗?”
陈瞎子想了一下他们像苍蝇一样沾在蜘蛛网上的场景,竖起大拇指笑道:“高教官英明,所有炮弹全部准备,敌人踏进射程立刻进攻。”
接下来的战斗没有任何悬念,袁军战马受不了炮声的刺激,接二连三的撂挑子,结果就是,袁军还没冲到火枪队的射程之内就只能悲催的退回去。
袁军不敢进攻,曹军却没闲着。
高顺嫌弃甘宁挖坑的速度太慢,又调了八千人过去,西北东三面同时开工同时挖,效率瞬间提高了两倍不止。
袁军猜到了他们的企图,第一时间冲过来阻止,刚一靠近炮声又响了起来,不得已只能退回,心里那个气啊。
曹军也是无耻,见他们冲来立刻收起铁锹逃回阵地,待他们退走又冲出来继续,数次进攻无果之后,袁军只好放弃,退到五里之外安营扎寨。
相安无事半天,静极思动的甘宁跑过来说道:“老高,营寨没有木材总感觉少了点什么,河对岸数里之外有片小树林,要不我过去砍一些回来,别的不说,换个长点的锹柄也是好的。”
工兵锹的锹柄只有一尺多不到两尺长,携带的时候是方便了,干活的时候却得跪着,太麻烦。
高顺思忖片刻摇头道:“天黑再去,这河只有两丈宽,骑兵很容易便能淌过去,到时他们半路截击,我是救你不救?”
甘宁看了看远处正忙着建营的袁军,点了点头。
夜幕很快降临,亥时左右甘宁带着一队人偷偷摸出军营,渡过河水向远处的小树林跑去。
他们是海军,是可以在海中跟鲨鱼比游泳的存在,怎么可能被区区一条小河拦住?
而且伙食方面很注重营养搭配,多年下来夜盲症早就治好了。
渡河之后借着夜色来到树林,拿出锯条很快忙碌起来。
身为黑袍军主帅,曹昂未必是一名合格的将军,却是一位合格的保姆,居家旅行必备工具准备的那叫一个齐。
说句夸张的话,黑袍军要是改行做生意的话,随时随地可以开启一个杂货铺。
大军出征少不了扎寨安营,扎营又少不了木头,锯木头又怎么少得了锯条呢?
所以,锯条是黑袍军必备之物,不说人手一条,每支军中都带了一些。
甘宁像土匪进村似的在树林中一顿乱锯,看上的带走,看不上的扔了,忙碌一整夜第二天早晨营地中多了好几个木材堆。
东西带回来了,怎么用又成了难题。
选择一些合适的做了锹柄,剩下的钉成栅栏,一端削尖钉进地面防御骑兵,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