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低头看着钱氏一边痛哭一边磕着响头,好看的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
虽说她的确是想严惩一番这个钱氏的,一是这钱氏几次三番都打自己的主意,惹得自己不高兴,二是也想借由这个机会,好好敲打敲打,警告警告周围的这些村民们。
警告他们,虽然她愿意让这些人在某些时候占些小便宜,捞些好处,自己愿意施以一些小恩惠给他们,但不代表自己就必须这么对他们,好像不给他们好处反倒是她的错一样。
虽然看似她是在朝大家收购这些野葡萄,定下的价格也不高不低,每二十斤野葡萄十文钱,但是前提条件是,这些野葡萄在山里可多的是,而且还是没人要的玩意!
二十斤野葡萄可以换十文钱,一个成年人,不管男女,一天摘个不说一百多斤,可七八十斤应该是绰绰有余的吧?
也就是花点时间去采摘而已,再就是将摘好的野葡萄直接送到作坊收购处称重检查,一家按两个人头算的话,一天至少也可以赚到七八十文吧?
更别说那些一家好几个成年人甚至十几个劳动力的人家了,赚的可是更多啊!
要知道现在这个社会,健康的成年人去做苦力,从早忙到晚累得要死,可也只是赚二三十文啊!
所以可以说,她完全是在施以小恩惠于这些村民们。
因为反正这收购野葡萄其实也是可有可无之事,毕竟她买下的那块野葡萄地里的野葡萄做出来的葡萄酒足足是够供应两家店了,而且她若是不说,谁知道那些到处都是,在这些人眼中毫无用处的野葡萄能够酿酒呢?
而那酿酒之法。也只有她知道,就算那些人去拿野葡萄试着酿酒,也根本无法酿制成功!
所以说,这些山里到处都是的野葡萄,除了偶尔有人摘一串吃吃以外,只对她有用。
而若是野葡萄不够酿酒了,家里那么多下人。派他们出去采摘不就完事了吗?
她何必站出来对这些人说要收购野葡萄呢?
要知道,作坊就那么大,人手就那么些人,每天都收购那么多野葡萄,其结果最后大多数都是会坏掉而被扔掉的!
就那么点人,哪怕她们从早忙到晚,加班加点,她们也做不来啊!
虽然工序不是很多,但防不住这周围的几个村好几百人甚至上千人都一筐筐一但但地往这儿送啊!
没见收购处的几条人形长龙从早到晚就没断过吗?
这儿前脚刚洗完两百斤野葡萄。说不定后脚又收了五百斤了!
没见作坊里里外外都堆满了装满了野葡萄的竹筐和背篓么?
除了晾干野葡萄的那块地周围还能站几个人,其余的地可都是被竹筐和背篓给填满了。
而那些酿制装坛了的葡萄酒也在封盖之后立刻被运进了王宅,沈玉专门命管家清出了一个院子,专门用来放置这些酒。
所以归根结底是,沈玉在施惠,可这些人吧。有些人是清楚了,有些人却不明白,更有些人还总是报以怀疑的态度。只要出了点什么岔子,保管站出来一顿炮轰!
沈玉并没有想过一定要让这些人感激她什么,虽说施恩不望报,但是你也别妄想着打什么坏主意,那样她可是丝毫不会留情面给任何人的。
而且那些动不动就怀疑这个怀疑那个,有什么事情没说开之前,抓了一丁点人家胡乱说的事情就开始来炮轰她的人,她也不会给什么好脸色,统统都警告一遍,警告过后再犯。那么对不起,请不要再在她面前出现,不然她可是会很小心眼的!
沈玉眉心微蹙。低头看着钱氏,道:“别磕了,我可以不将你送官,但你以后不许再出现在我视线里,而且你骗去的那些银子必须还回来!我也不是差那点钱,但是被你骗去的就是不行!”
听得沈玉这么说话,钱氏长舒一口气,末了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总算安心了,终于不用被送官了,那那些可怕的刑罚自己也不用去承受了。
她抬头急急说道:“谢谢,谢谢您不将我送官,谢谢!我保证,我答应以后绝不出现在您视线里!那些银子我也一定会还回来,只不过我现在身上没带那么多,我现在回去取了送过来可好?”
沈玉瞧着钱氏那副小心翼翼地样子,轻轻地点了点头,就见钱氏飞快地从地上爬起,然后一溜烟地飞快跑了。
见得钱氏溜得这么快,沈玉嘴角扯了扯,将目光看向了周围这些人。
她也不是心软突然想放过钱氏,只不过突然她觉得,没必要这么和一个和自己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这么计较。
她是什么身份?钱氏是什么身份?
是,可以将钱氏送官,可最终不还是只是要回了那些被钱氏用手段骗去的银钱,最多打上三大板子么?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钱氏那么害怕被送官,但钱氏跪在自己脚下磕着响头痛哭的时候,沈玉突然地就不想那么做了。
反正钱氏为人如何,这么多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骗局她拆穿了,钱氏面子里子也都丢光了。
说来说去,结果沈玉也算是赢了。
最后她不深究,而是放过钱氏,说不定在周围的这些人里还能落个好点的名声呢!
于是乎,她才放过了钱氏,只要求钱氏将银钱送回,并保证日后不要出现在自己视线里就行。
“你们看到了,事实就是如此,刚刚跑回去拿钱的那个妇人,就是个骗子,你们之前那些质疑我,质疑沈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