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一定是对的,哪怕杀人越货也是为了天下苍生!
魔道一定是坏的,哪怕救人水火也是包藏祸心!
我却不知是谁定下这个规矩的,但现在看来,你这堂堂地榜第二,见识也不过如此嘛。”
他话锋一转,又讥讽的说到:
“我还家中故人说,你父亲陆文夫与我魔教巨擘桃花老人,乃是莫逆之交呢,这样算来,你陆家归藏山庄,又是正是邪啊?”
“上一辈的事,我作为晚辈,自然是不敢评论的。归藏山庄被他人怎么看,我也管不了。”
陆归藏依然那那副温和的语气。
他抬起手中长剑,对张楚说:
“但我是正是邪,我却是知道的...
张兄还是莫要耍嘴皮子了,你若是自认不是我对手,那边束手就擒,你若还想做过一场,那我奉陪就是。”
“好!”
张楚的身影诡异倾倒,就如在竹枝上旋转一周,如灵猿落地。
他双手握住手中那把和却邪刀有七分相似的直刃刀,刀刃向外偏移。
这灰扑扑的刀刃上,映出头顶星海。
也有肃杀刀气自张楚周身逸散开来,他对眼前将长剑竖起在眼前的陆归藏说:
“久闻归藏山庄剑法乃是武林一绝,沧海月名剑也有诸般神妙,今日,我张楚便以家传的贪狼刀术,向陆兄讨教一二。”
两人的身影转瞬消失,又有刀剑撞击的弧光在黑夜中亮起。
两名地榜高手的真气鼓荡开,一阴冷肃杀,一孤寂清寒,就如夜风狂吹,卷的这驿道林间落叶纷飞。
张楚挥刀甚急,每挥起一刀,便有野兽嘶吼,贪狼刀气缠绕全身,就如风车旋转。
陆归藏一旦靠近,便有锐利凶狠的刀气迎面而来。
这刀术诡异至极,上一刀和下一刀之间毫无联系,就如羚羊挂角,咫尺天涯,犹如怪石嶙峋,天外飞仙。
完全预测不到,下一刀会从何处斩来。
但陆归藏这天才人物在接战几息之后,便看出了贪狼刀术的根脚。
张楚挪移似鬼魅,但脚下步伐从不多走一步。
行的乃是北斗七星的星象倒映,那些飞舞的贪狼刀气,也是沿着星象转移而改变群攻方向的。
这就相当于,张楚一个人。
便摆出了一个需要七个人才能摆出的诡异刀阵。
一旦陷入其中,前后左右便尽是阴冷刀气掠食而来,真如陷入兽群,一个不查,便会被贪狼刀气吞没搅碎。
只是几息之间,陆归藏便陷入防守,似是无力反击。
但他也有破局之策。
“噌”
就在张楚打算一鼓作气,操纵已经成群的贪狼刀气,击破陆归藏三尺剑围的一瞬间,就有长剑轻鸣。
如一轮圆月当空。
在明月之下,又有阵阵龙吟。
陆归藏单手持剑,闭着眼睛,左手向外轻轻一挥。
清冷剑弧看慢实快,朝着周身七尺刺出十数剑,以翻江倒海的姿态,将其中存在的一切事物都搅碎开来。
贪狼刀气也被搅碎大半。
已冲入三尺剑围的张楚面色微变,手中刀式阳刚渐减,阴柔渐增。
就如头狼嘶鸣,从攻变守。
长刀斜斩三分,将眼前扑来的锐利剑气拨打搅碎,刀刃微动间,便是方寸功夫,尽显巧妙。
他脚尖点地,后撤数尺,又看了看手腕上被切开的衣袖,还有鲜血自手臂流出。
“好一招明月出沧海...”
张楚深吸了一口气。
他知不能再继续纠缠,必须一招定下胜负,便对眼前持剑如流星袭来的陆归藏说:
“那我也给陆兄露上一手!”
“哗啦”
张楚体内贪狼真气气势一变,从那阴冷之态变得磅礴如江。
贪狼刀术有贪狼三相。
阴冷廉贞、煌煌紫微、还有奇诡武曲。
张莫邪参研的贪狼心决,其真气自然也有三种变化,之前张楚用了廉贞和武曲,现在就是正大光明的紫薇刀相!
然而,他挥出的下一刀,却不再是贪狼刀术。
而是更凶狠,更霸道的一刀。
那刀刃斩下。
飞身而来的陆归藏眼前便有萧萧落木之感。
就好像张楚身边布满了秋风落叶。
而每一片落叶上,都有摄人杀气。
这一刀斜斩,那些落叶也呼啸着聚成风暴,沿着张楚的刀式飞舞向前。
一个人!
只有一个人!
却砍出了如千万刀聚集一处的气势!
“砰”
陆归藏将自身剑法所有剑式飞速舞出,切碎一片又一片刀意落叶,但那落叶何其多?
密密麻麻,遮天蔽日!
只是眨眼之间,他便这一刀狠狠斩飞出去。
这地榜第二在空中翻滚一周,落入地面,又后退一步,卸去力道。
他手中长剑自剑格处断裂开来,碎成了无数小块。
他的手腕也抖动不休,身上青衣,更是被这一刀尽数破碎,化作漫天碎片,落在眼前这一片狼藉的林中。
斩出至强一刀,让张楚也是真气枯竭。
这很正常。
这手刀法,本就不是他现在该用的。
“张楚!”
眼看着张楚反身掠入夜空,陆归藏高声喊到:
“那是什么刀!”
“家父所传,落叶杀生...”
张楚的声音远远传来,他喊声中还带着一抹讥讽。
“今日所见,归藏山庄,沧海月明剑,也不过如此!下次再战,陆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