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师和徐好好,今日一早便去老乐师赵融的宅中,陪着他过腊八节。
姚欢经历了半日的头脑风暴,正好在清净中,细细思忖,理理头绪。
她晓得自己,已经不再是当初乍一穿越时的心态了。
那时的她,先考虑活下去,再考虑用十年左右攒钱发财,和姨母搬回杭州老家,避开金兵南下的汴京之围。
而现在的她,见证过宫斗,经历了水灾,赈济过灾民,结识了各样人物,拥有亲情友情与恋情后,资源与财富的积累虽仍重要,却并非她放在第一位的了。
闷声发大财,让位给了一种“不委屈本心”的意念。
她迷恋四郎那样具有谪仙般诱惑力的男子,一旦触摸到自己的情与欲,就不会避讳,就在与他的相处中畅快地享受,同时探索与他的未来之路。
她更起了“大心思”,希望将城外的抛荒土地利用起来,发展小龙虾养殖业,好歹也算是一门给人活路的行当不是?还有咖啡豆,若能引种去岭南,苏轼苏辙,说不定,就好像七十岁出狱的褚时健种橙子。
正因为她已不再以局外人的想法面对这片时空,她对于“是”和“非”便尤为敏感起来。
她无法在那日所闻与今日所见后,仍置身事外。
阴谋与构陷,乃至将悲惨的命运加于无辜的母亲和幼儿,是已经挑战她认知底线的事。
同时,官家最后提到的在国子监设立医科之事,也让姚欢震惊。
这分明是赵佶当上皇帝后,与蔡京一同创立的制度啊。怎么在这公元1095年,赵佶还是遂宁郡王的时候,他就通过上书赵煦而实现了?
那日在苏迨家,赵佶所言并非玩笑。如此说来,自己这个小人物的出现,真得如蝴蝶扇翅膀一般,会有限地改动某些历史事件?
那么孟皇后的巫蛊案,她是不是也能改变?福庆小公主的性命,她是不是也能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