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却不放过慕辞,跟在她身后道:“娘娘的良心就不痛吗?娘娘当初对皇上做出这么恶毒的事,还敢偷偷跑出沉香宫,皇上没跟娘娘计较倒也罢,如今娘娘居然利用完了皇上就想扔,娘娘果真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娘娘分明就是恃宠生娇,皇上根本不该让着娘娘,反正娘娘也不会感恩。
“与其在这里为你主子爷抱不平,还不如你多劝劝他,放我离开,或者是再把我扔回沉香宫也可以。”慕辞冷扫一眼李玉,踱步走远。
李玉被慕辞一席话噎住了。
似乎是有些道理,但皇上那性子,如若他提建议,指不定他会被迁怒。
皇上上回把话说得明白。是慕辞自己撞上来的,不收白不收。
再加上慕辞就是皇上心里头的那块宝贝疙瘩,怎么舍得放出宫?若说放回沉香宫,起码还在皇宫,或许还有点可行性。
想通这个道理,李玉顿时有了打算。
皇上身边缺的是解语花,而不是像慕辞这种不识抬举的妃嫔。既然皇上都捂不热她的心,他为何不索性劝皇上放弃慕辞?
这两年时间,皇上没有慕辞在身边不也活得好好的吗?
独孤连城就着宫灯在看兵书,直到李玉挡了他的光线。
他看一眼李玉,李玉便对他诌媚一笑:“皇上……”
独孤连城没接话,李玉便硬着头皮道:“既然娘娘不识抬举,不如让娘娘重回沉香宫,这样就能眼不见为净。而且还能让娘娘意识到,只有依附皇上,她才能在后宫风生水起。”
皇上什么都好,一遇到太后娘娘就变得没有原则,什么都依着娘娘,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独孤连城的视线定格在兵书上,没有一点回应。
李玉悄悄看着皇上的脸,发现皇上并没有动怒的迹象,说明这事还是有可能发生的。
当下他再接再励,苦口婆心地继续游说:“再不济,也得晾着娘娘一些时间。就譬如这一回,皇上应该冷落娘娘三年五载的,等到娘娘人老珠黄,就会发现皇上如今对娘娘的好……”
他滔滔不绝地说了一长串,独孤连城眉眼都未曾动一下。
碧玉忍了好久了,这时她终于去到李玉身后,低声道:“皇上要歇息了,你随我出去吧,别吵着爷休息。”
“我还没说完——”李玉话没说完,就见独孤连城终于合上了书本。
李玉心里一喜,以为皇上终于听进去了,他脸上笑出了褶子,“皇上……”
“既然你这么得空,就去北宫住上个三年五载再回来……”
独孤连城此言一出,吓得李玉立刻跪倒在地:“皇上,奴才方才只是说笑的,皇上千万别把奴才扔进北宫。”
那是后宫妃嫔犯了错才去的地方,他一个奴才进了北宫,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出来。
灯火之下,独孤连城眉目如画,没有一点戾气:“要朕亲自送你一程么?”
李玉手脚冰凉,他颓然地垮下肩膀,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碧玉也没想到皇上会下这样的狠手,她也傻了眼。
只是看皇上的样子,不大像会收回口谕。
李玉服侍皇上多年,自然也看出了这一点。
他垮着肩膀出了寝室,碧玉见他颓然的模样,心有不忍:“你今晚先去北宫。过几日我去求娘娘,若娘娘求情,你还能回来的。那时皇上也淡忘了你今晚说的话,你先别气馁。”
李玉拍着胸口,哭丧着脸:“我这里痛。”
他服侍皇上这么些年,就因为他说错了话,皇上就要把他打进冷宫,太伤他的心了。
“难道你方才说那些话,皇上心里就不痛么?其他人不了解皇上,难道你我还能不了解?皇上这些年不容易,爷能和娘娘再重遇,已是不容易的事了。”碧玉轻叹一声。
李玉挥挥手,没有心情和碧玉说话,便举步离开了永安宫。
次日慕辞起了一大早,这时独孤连城已经离开了永安宫,去上早朝了。因此她也未能发现李玉被流放北宫的事实。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独孤连城都没有出现。
这日丝竹说起莫才人之死一案,问起娘娘的想法。
“莫才人涂抹的脂粉,定是与之交好的后宫妃嫔所赠,她才会这般不设防。再者,永安宫这个时候不可能有暗桩,你们都是我最亲近的人,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当时有人趁我们不备时把毒抹在了茶具上。”慕辞淡声回答。
她心里早有了怀疑目标,实在是这个案子的嫌疑人就是那几位,要锁定目标不是什么难事。
“娘娘的意思是凶手就在金婕妤或严美人这两人之间?”丝竹立刻明白慕辞这话的意思。
慕辞想起那日的情形。
当时金婕妤对莫才人发难,他们的注意力都在金婕妤的身上,所以最有可能在茶具上抹毒之人就是严美人。
“她们两个的嫌疑最大,当然也有可能是她们的贴身近侍下手,总归我已被人盯上了。”慕辞若有所思:“对方的目的是想嫁祸我。”
“若真有人想嫁祸娘娘,肯定是因为娘娘最近皇上对娘娘太过看重的原因。”丝竹也有同样的看法。
第二天,就传出了消息,线索指向金婕妤。
在审讯一轮过后,金婕妤也承认了是她送给莫才人脂粉,甚至也是她因为嫉恨慕辞,想要除去慕辞,才想借机除去慕辞。
而莫才人这是她这个计划当中必不可少的一环。
照理说,找出了真凶,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