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何贤妃这么一抢白,玉脂脸色青红皂白,难看到了极了点。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玉婕妤进宫至今,不只没学会规矩,也没学会做人的道理。”何贤妃淡笑勾唇。
“都说不咬人的狗才是疯狂,今天我算是找了见识,这不就遇到了一只疯狗?!”玉脂气得口不择言。
“疯狗在说谁呢?”何贤妃要笑不笑地问。
玉脂脱口而出:“当然是说你何贤妃……”
当她察觉不对劲时,已经晚了一步,所有人都憋着笑,看她的眼神透着古怪和不屑。
玉脂羞怒交加,她下意识看向安蓉,安蓉却像没事人一般,根本没正眼看她。
看到这一幕,她心里多少有些不舒坦。
在安蓉被软禁在佛堂时,是她在帮安蓉跑腿办事,甚至还冒险出宫一趟。她那时明知道安蓉是在利用她,但她还是甘之如饴,无非是因为她也痛恨慕辞,同时还痛恨沈曼云的伪善。
她以为只要和安蓉联手了,就能让慕辞痛苦。
如今看安蓉的架势,像是根本没把她当成同盟。
到底是她对安蓉的期望值太高,还是一开始她就错估了自己的位置?
就在玉脂怒意值不断飙升的当会儿,安蓉终于开了尊口:“贤妃何必跟一个新进宫的新人计较?”
“新人?玉婕妤进宫也快一年了,这还叫新人?新人就能口出狂言,这是不是贵妃教玉婕妤的规矩?若是,那贵妃这个老人就实在不该了,树立了很不好的榜样。”何贤妃一记眼风扫过来,没有杀气,却也气势十足。
“本宫以前倒不知,原来贤妃口齿这般伶俐。”安蓉声音依然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本宫以前也不知原来贵妃竟是个不晓事的。”何贤妃淡声反讽。
两人位份相当,气势也不相上下,王对上王,谁也不落下风。
安蓉在何贤妃的注视下,笑意绵绵:“贤妃什么时候依附了皇后娘娘,是皇后娘娘给了贤妃什么好处么?”
“本宫素来对事不对人。说什么依不依附,本宫和皇后之间素来是相互敬重,不像安贵妃和玉婕妤,看着就像是相互利用。”何贤妃淡淡地回怼。
安蓉不怒反笑:“贤妃这话好没道理。本宫帮玉婕妤说句话,便成了相互利用,那贤妃帮皇后,岂不是狼狈为奸?!”
“正是,贤妃娘娘几时成了皇后的走狗,是因为做狗比做人好么?!”玉脂见安蓉终于愿意为自己说话,腰竿子立刻硬了起来。
她这话让所有人蹙眉,安蓉也是如此。
下一刻,何贤妃沉下脸:“琥珀,去教教玉婕妤规矩!”
“是,娘娘!”琥珀应完,去到玉脂跟前,就要对玉脂实行掌掴。
玉脂岂会就此受辱,她抓住玉脂的手腕:“你敢?!”
“来人,把没规没矩的玉婕妤拉下去,杖责三十!”沉默许久的慕辞终于下了开口下令。
玉脂脸色微变,看向慕辞,却正对上慕辞满是寒意的双眼。
慕辞缓缓从凤椅上起身,朝玉脂走来:“是谁教得你无法无天,敢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以下犯上?没人教你规矩,本宫不介意亲自教!”
她说看扫向安蓉:“安贵妃也睁大双眼看清楚,在这个后宫,有本宫坐阵,还轮不到你们这些人在永安宫撒野!”
安蓉回她一朵微笑,“整个后宫姐妹都知道皇后娘娘气势不俗,既如此,何必急于立威?若是众姐妹打从心底里服皇后娘娘,皇后一个字不说,她们也会尊敬皇后。若不然,即便就此杖杀了玉婕妤,也不能代表皇后这个正宫娘娘做得称职。”
“照你这说法,是不服本宫了?”慕辞露出阴冷的笑容。
安蓉顿时心生警惕。
慕辞素来不按常理出牌,她是领教过慕辞的手段的。
“方才不是能说会道么?这会儿怎的不说了?!”慕辞逼近安蓉。
安蓉在她的逼近下,不自觉地退后一步。
待发现自己的退意,她生生止住脚步,冷声道:“是,本宫不服。从皇后掌管六宫至今,后宫便没一日安宁,皇后失职,后宫众姐妹都有权利指出皇后的不是,本宫身为贵妃,尤其重责在身,有义务督促皇后掌管好后宫。”
慕辞见她不再继续:“说完了?”
安蓉没接话。
慕辞冷声下令:“先把安贵妃押下去,杖责二十!不服是么?本宫会打到你服为止!”
她说完素手一扬,就有人入内,上前押解安蓉。
玉脂见状想上前阻止,小卓子突然以诡异的速度出现在她跟前,堪堪挡在她跟前。
安蓉就这样被押出了正殿。
慕辞转眸看向在场其他蠢蠢欲动的妃嫔:“还有哪一位姐妹不服本宫管辖的,现在可以站出来!”
她依然可以打到她们服为止。
众妃嫔面面相觑,哪敢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跟慕辞叫板?
慕辞的铁血手腕她们是领教过的,安蓉安份了一些日子,从佛堂出来就露出了本来的面目,想给慕辞一个下马威,也不想想慕辞的身份是皇后。
一个正宫娘娘,难道还管教不了一个妾室?
哪怕贵妃身份比较尊贵,但在慕辞跟前,也就是一个妾室罢了。
妾的身份在正妻跟前有多低下,不需要她们多言,更何况慕辞还是皇后?
安蓉怕是见慕辞被皇上冷落一个月,以为慕辞颓势已成,才敢这样轻谩慕辞,安蓉这是自找的。
“所有人都出去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