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知道莱昂在想什么,但他不愿意解释,这没有必要,未来与他来说不过是一个时间的概念而已。

继续细致的搅拌着咖啡,德拉科恍惚间觉得他又回到了自己的魔药教室,西弗勒斯站在一旁永远皱着眉头仔细的观察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是倾斜四十五度,不是四十度,德拉科,不要表现得比一个巨怪还要愚蠢!”那个黑沉沉的男人总是显得狂暴和粗鲁,当涉及到他最喜爱的魔药时,即使他那个时候只有六岁,西弗勒斯也会用最规范甚至是严苛的标准来要求他。

小小的他第一次被别人这样怒吼,他的父亲总是对他宠溺的,从来都不舍得大声说他一句,而她的母亲不止一次赞扬他是一个天才的小巫师,这个黑沉沉的男人却说他比巨怪还要愚蠢。

委屈的泪水涌现在了灰色的大眼睛中,但他没有哭,生生地压下去了,他是任性娇气没错,但绝对不在人前表现,骨子里他还是一个骄傲的马尔福,马尔福生而高贵,马尔福的尊严容不得他人践踏,即使他是父亲的好友,即使他将来会是自己的院长,小小的铂金王子狠了很心,放弃了糖果和游戏,一头扎进魔药学中,他不能将怒气发泄到那个男人身上,做不到也不应该,他只能要求自己,不断的做得更好,直到那个男人终于舒展眉头,并且冷冷的说他的魔药学还不至于完全没有希望。

那一刻,德拉科觉得自己胜利了,那是属于他的战役,而他完美的演出了,虽然不能说是大胜而归,但好歹没有输的太难看。

“怎么了?”

德拉科的手臂被人轻轻推了一下,他惊了一下,从回忆中醒来,抿了抿唇角淡淡的说:“没事。”

莱昂狐疑的看着他,在半分钟后放弃,他觉得如果这个男人想隐瞒点什么,那他绝对是最棒的。

“请用。”德拉科将咖啡仔细的放在乳白色的桌面上,映照着手上的肌肤刚加薄的透明。

“谢谢,安迪。”艾梅森甜美的微笑。

二点一刻,透明的大门被推开,风铃儿呼啦一响,轻轻的转了个圈儿,一身灰色呢子大衣的兰伯特先生走了进来,黑色的皮靴在冬日里的阳光下锃亮。

他径直走向自己专属的位置,正好是艾梅森对面的那一个,小姑娘优雅的点头微笑,兰伯特点了下头算是回礼。

柜台上正在收银的吉姆瞧了一眼这两人的互动,心里嗤笑一声,有钱人的虚以委蛇,明明是竞争者,非要做出一副文雅有礼的样子。

他找好钱后,顺着视线望着将咖啡端过去的男人望去,毫无疑问,这是一个俊美的男人,肩部线条优美,动作间有一股子行云流水般的优雅感觉,即使他穿着侍应生的服装,灰色的眼眸过于冷淡。

兰伯特端起咖啡轻轻啜饮一口,赞扬的对着德拉科笑了一下。

“做的不错。”

“谢谢您的夸奖。”德拉科应退自如的说。

不会过于骄傲,也不会过于谦卑,这得由相当多的时间和氛围的浸润才会有这样完美的言辞,兰伯特细细的考量着,只有越大的未知和不解才会激发他的兴趣,将老虎握在指尖可比得到一只温顺的小猫容易。

黝黑的瞳孔紧紧的盯着面前的少年,仿佛对方已经是命定的猎物,德拉科垂下眼眸低声说:“如果您没别的吩咐,那我先走了,祝您愉快。”

莱昂咬着嘴唇看着这一切,没有说话,只低头擦着手里干净的不行的柜台,蜜色的手掌青筋微微凸起。

五点半,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德拉科将擦洗好的器具放回原本的位置,去更衣室将身上的工作服换下。

因为整个咖啡馆规模并不大,所以人员也不多,一个闲散的挂名老板,大的投资人兰伯特先生,管理者吉姆,莱昂和德拉科并其它五位员工,其中三位是厨房里负责烤制点心的师傅,年纪偏大,守着他们自己的天地也不太和这群小子们凑热闹,只除了嘴甜的莱昂能得到他们的偏爱外。

德拉科进去更衣室的时候,吉姆正在脱他的上衣,巧克力色结实的肌肉微微隆起,衬着那张英俊的脸又是另一种味道,有一丝狂野的性感,毕竟骨子里,这个严谨冷淡的少年还是个热情的爱尔兰人,这是骨子里带来的,后天再多的克制也改变不了它。

“嗨。”吉姆抓着他的白衬衫微笑着打着招呼,这有点让人费解,毕竟他们并不熟,这突然来的热情另德拉科有点不知所措,他抿了抿嘴唇矜持的回了一个招呼。

两个人接下去不再说话,吉姆换好衣服后,瞥到了那个男子,他正在穿自己的牛仔裤,刚刚套到膝盖,大腿的肌肤也是不健康的苍白,但细腻的如羊脂一般,上面甚至没有能够用肉眼看到的汗毛,它们看起来不可思议的光滑,虽不健壮却自有一番诱人的感觉。

德拉科感觉到对方的视线,他低下了眉眼,继续穿好裤子,若在以前,他一定不会想到,马儿福家的小王子竟然需要和一大群男人共用一个更衣室,即使在霍格沃茨,他也是独享一间专属于自己的换洗间,更别说这□裸的打量视线,虽然并没有什么□,但他还是觉得不舒服。

吉姆皱了皱眉,看着不发一言就离开的铂金男子,也许他的目光的确是太放肆了,毕竟那是一个傲慢而敏感的人。

“也许我后天该跟他道歉。”褐发男子对自己说。

回去的时候,德拉科都是从后门走的,因为那更加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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